可以说,除了他十五岁那年跟随爷爷贺秦生一同去乡下做扶贫工作,他被养在乡下过了一个夏天认识了支星,心疼她在单亲家庭中被爸爸整日家暴, 头一回隐瞒着大人偷偷把她带到江城那一次之外,他一生都恪守礼节在走贺秦生跟贺连州安排好的路走,结婚生子也不例外。
“她不是喜欢你吗?”应季雨说。
梁宗铭就侧过头,眼角眉梢还带着点笑,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你之前说, 不要结婚是以为我要结?”
应季雨语调毫无起伏:“你去结呗,郎才女貌, 挺搭唔”
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说完,就被人掐着脸颊堵住了唇, 低垂着眸,狠心带着惩罚意味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要吃教训是吧。”
应季雨就鼓着脸捶他,又问:
“你爸妈会给你安排婚姻吗?”
梁宗铭摇头说:“不会。”
“为什么?因为你是弟弟?”应季雨。
“刚去澳洲那会儿过得太混,大概没对我抱什么期望。”梁宗铭扯了扯嘴角。
“以前爷爷很想贺连州去官场,但他不听就算了还爱上了个无名无姓的我妈,他就把期许放在了一项不怎么喜欢的贺知周身上,后来大概也放弃了,贺知周就又被贺连州赋予众望在商圈闯出一番天地,他这辈子行尸走肉有什么自主能力。”
梁宗铭侧头看到应季雨的表情,拎着人的帽子把人扯过来,胳膊懒洋洋揽着她的肩膀半抱着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要找我回来吗?”
“你毕竟是他们孩子。”应季雨说。
“丢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他们的孩子。”梁宗铭嘴角微扯,随后说:“贺知周活不了多久,他生病了。”
梁宗铭指了指额头说:“脑子里长了个肿瘤,做不了手术,应该活不过几年了。”
“贺家找过几个算命的,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
梁宗铭刚到澳洲那会知道贺知周要死,恶心得想吐,也知道了自己在贺家充当什么。
贺连州那样的洁癖,不可能找另外一个女人,周君安身体更是弱得不行,脑子大概抽风想到还遗留了个孩子给他们传宗接代,死了也不把贺家的东西给旁系。
“所以我就天天玩,等哪天我也”
应季雨揣着口袋低着头,踩着脚下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吧嗒声音,树叶碎成稀烂。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说话。”
梁宗铭就笑,笑得有些荡漾:“这么疼我啊。”
应季雨抬头,语气有些凶巴巴的:“以后不许抽烟不许喝酒,早起早睡,多吃蔬菜。”
梁宗铭就“哦”了一声。
应季雨又低着头,声音都有些闷了:“梁宗铭,你可不能这样,你要活的久一点。”
不能又把我拉过来又一个人走掉。
梁宗铭这一瞬间才知道开玩笑开大了,指骨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看着她眼底微微的闪烁晶莹,心尖跟着一颤,一瞬间有些紧张:
“我开玩笑的啊,怎么会,我健不健康你不知道?而且前天你上班我去医院还检查了,你给我挂的号你忘了?医疗单都给你看了。”
应季雨真的动了气:“谁让你老是这样说,我不想知道你过得不好。”
“错了。”
梁宗铭低下头,弓着肩蹭了下她的鼻子,声音也变得沙哑:“我不说了。”
他闭了下眼,脑子里想应季雨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心快碎了。
应季雨又把手腕他想要的那个红绳取了下来,是她求来的,一颗小核桃跟一颗朱砂。
兜兜转转,她低着头戴在他手腕上。
梁宗铭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