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是睡觉,都很少摘下。

即便隐形助听器的佩戴感不强,取出来那一瞬间还是有些微妙的空落感跟恐惧感。

像是一个闭着眼的盲人站在车流中央丢掉了手仗。

下一秒,手忽然被抓住,微微颤抖的手指连她自己都注意不到,却被医生进来后便倚靠在门口的梁宗铭眼尖注意到她内心的慌乱。

手指相贴着,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皮肤的纹理,有些许的粗糙感,指骨很长,宽阔有力,那渡过来温热的血流中涌动着力量感。

随后那股微微的声响在耳畔响起时,应季雨才睁大瞳孔,盯着医生手里的东西看,随后点头。

想开口时,才感觉嗓子有些莫名的卡顿,于是又停了几秒,视线不小心跟旁边一声没吭的揉捻她指骨的梁宗铭交汇,空气中视线的碰撞,她似乎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她目不转睛张口:“能听到。”

耳畔的声音清晰,跟戴助听器没什么区别,医生也格外专业:“其实你现在不戴也可以,恢复得还是不错的,还要戴吗?”

应季雨低垂着头说:“戴着吧。”

又抬起头说:“会影响我工作。”

她害怕会忽然听不见。

“好。”医生说。

等医生走了之后,应季雨摸了摸耳朵,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梁宗铭手里。

侧头去看,才扫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正在新闻下刷着看。

他眉头皱得很紧,下颌线也绷着,神情有些冷。

大概是腾讯新闻弹出来的消息。

“梁宗铭。”应季雨沉着脸。

梁宗铭才把手机递给她,不急不慢,“忘了。”

等她再打开文件看时,发现他已经帮她做完了,用手机做的表还写了数据分析。

倒是很准确,但经济性质太强,应该放在金融经报上,而不是新闻里。

她还是要回去用电脑重写。

“你刚才那个什么软件?”梁宗铭抬眼问。

应季雨不想跟他说,“不知道。”

躺下睡觉。

他很少用手机,手机里也几乎没有国内APP,不爱上网,也不爱看电视,家里报纸倒是一堆,眼睛总是会自动筛选输入工作内容。

更不爱发消息,除了邮件就是电话。

在应用商城搜了一堆,按照下载排行榜全下载了一遍。

他刚有扫见APP里的名字,按着眼熟的界面,点进去,搜了他的名字,广场不堪直视。

【卧槽豪门圈真的乱…】

【造女孩黄谣你最会,祝jprw哈。】

【我很好奇的就是到现在了也就只有刑蝉解释,贺煜一个字都不说是咋滴?】

【有什么好解释的,估计也没把人放在眼里,下了床他还能认出这张脸算我输,有钱人玩的花着呢。】

【我听说这个贺煜是在外面捡回来的,之前听过他的美名,四个字花天酒地来形容,也不奇怪。】

……

梁宗铭下颚崩得很紧,额角一跳,脑海里想到什么。

“应季雨。”

略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她闭着眼没吭声。

作为新闻人,她不可能没看到热搜。

梁宗铭目光凝集在她身上,瞧不出情绪,语气也是淡得不能再淡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在乎,但是我不喜欢在你这里有对我不真实的评价。”

“刑蝉跟我没关系,我跟她都没见过两次。”

也不知道沈南泽脑子抽风了还是怎么,以往两三个月就换的女朋友,刑蝉在他身边一年多了。

“周格发的照片里有很多人一起,我高中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