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应该说在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是午夜。午夜里,宋西峂背对着温一宵,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北境的葡萄发涩,其实不适合酿酒和吃。
这里的人们以前总是不相信北境种不出葡萄,固执地用温室去养,终于养出了这种又酸又涩的葡萄,然后欢天喜地地酿成了酒,家家户户都喝,他们觉得很美味,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葡萄。
久而久之,也成了北境的一种特色。
他慢慢品尝着这瓶酒,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照着满桌的凌乱草稿。
黑色墨水画出的字符在酒精作用下仿佛从洁白的纸上跳起来,在欢快地欢欣鼓舞,宋西峂低着头,看着那些字符舞蹈,眼眸里空茫茫,灰褐色的清澈眸子慢慢失焦。
外面又在刮风了,雪下得很大,他知道,在北境,这样的夜里一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你看那些做什么?”寂静的夜里,温一宵刻薄地讽刺道:“看了有什么用?你看得懂吗?”
他一样睡不着,在这样被囚禁的日夜里干熬着。
这个矜傲的贵公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宋西峂缓慢地回神,并没在意他的嘲弄,他一向清楚温一宵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他拿起透明的红酒杯,微微仰头,将那里边的酒一饮而尽,嘴唇掀了掀,露出一个浓浓讥讽的笑:“确实没用,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东西,你这种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全都没了。”
温一宵皱起眉,他不明白宋西峂是什么意思。
想要开口问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渐渐紧绷的气氛。
温一宵立刻看向门口。
那扇木门上挂着松子做成的精致挂件,上面坠了铃铛和羽毛,很漂亮,在门的震动中泛起轻响。
宋西峂立刻站起身,向床边走。
温一宵眼瞳微缩,迅速说:“我不会说话。”
宋西峂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门外高旭急得团团转,终于把门敲开了,他根本没有进门的意思,抓住宋西峂的手就向外拉。
凛冽的寒风吹进家里,温一宵仅仅头能动,歪头看过去,就见门口的暗红色地毯上短短时间就白了一小片,同时,屋里温度迅速流失,他在床上,已经触碰到了那种寒冷。
他听到宋西峂问:“怎么了?”
门外的男生急匆匆说了句什么,宋西峂折返回屋,在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后,穿上大衣,跟着离开了。
刚刚那个高大的alpha好像和宋西峂很熟悉,温一宵走了一下神。
很快,他开始在床上挣扎起来,宋西峂用绑带绑的他,三条绑带,把他捆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