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拂了拂衣摆上的灰土,“我这一次引你来,不是为了别的,至于原因,想来你也该测想的到。我希望你修书给北境,自沈长欢手中拿来镇远军的兵符,以助三殿下成事。”

“不可能。”他话落不至半秒,沈长歌已然开口回驳,尽管气息奄奄却异常笃定。

沈长歆轻轻笑了,“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最迟三日,我要看到你的亲笔文书。如果三日后,你没有按我说的做,那么,你就莫怪我不客气。”

“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答应的。”

“你要知道,我并非是与你做交易。”沈长歆面色冷漠,“你根本没有选择。”目光一瞥瞥向一侧的临霜,唇角微勾,突然折身向她走去。

迎面看着他缓缓走来,临霜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向后避了避。

心中突然腾起不好的预感,沈长歌眉宇骤凛,“你要干什么!”

沈长歆轻笑。

站在距离她几步之外的距离,他的脚步却渐渐停下了,漠漠盯了她几秒,他重新转过身,目视向沈长歌。

“我现在自然不会干什么,但是,三日后,我就不知我究竟会做什么了。沈长歌,我把路给了你,选择也给了你,你好生考虑!”

猝然一翻手,他手中的匕首徒然一拗,笔直地坠向地面,入耳锵然一响,锋利的刀尖蓦地穿透地面,冷钉入地。

……

·

整整三日,沈长歌未食未眠,静静地坐在囚室的石榻上默然。

囚室的光线极其的暗,四周仅有那已腐漏的小木桌上燃着一盏如豆的清烛。四周又凉又潮,扑鼻的潮气像是一层无形的水雾粘粘,沁鼻皆是酸腐破败的气味,似还夹着些许腥气。

“少爷。”

临霜将那狱卒所带来的冷饭仔细挑拣好,执碗走到他的身边,他却一直仿若未见,只一直静静地盯着那盏淡渺的烛火静默。轻轻吸了吸鼻子,她将饭碗轻轻放下了。一咬牙,倏地拂身跪下,声容俱泣,“少爷!”

他颜容微微一动,微微低下头望了望她,不由蹙了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少爷,临霜求您了!您就算再纠结,也一定要正常吃饭保重身体!您身上还带着伤,临霜求您,吃些东西吧,求您!”

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坐下,抬手拭了拭她的泪,轻哂。

“我不饿。”

“可是您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她的眼泪怔怔地坠下,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思?一边是忠君孝义,一边是他的挚爱至亲,沈长歆逼他在三日之内做出抉择,而无论是怎般的抉择,对他来说都无异于万剐千割,他根本做不出选择。

倦于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他轻叹息了一口气,目光盯了她许久,半垂在膝上的双手逐渐握紧。静了好一会儿,他微微张了张口,话语极低,“临霜。”

临霜抬起头。

轻轻抚了抚她披肩的长发,他低低开口,目光温柔,“如果……我是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