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临霜的唇微颤了一颤,却许久没能说出话来。手指悄然紧了一紧,她沉下一口气,蹲下身慢慢开始拾捡地上的衣裳。

一只脚却突然踩在了她正要拾起的那件衣服之上。

临霜怔了怔,手指僵了一僵,轻轻抬起头。

“方奉仪,还请方奉仪高抬贵足,奴婢还要浣洗衣裳。”

“好啊!”锦心巧然一哂,粉颊两侧梨涡轻现,她慢慢地将脚从那衣裳抬起来,居高临下睨视着她的神色。

可还不等临霜将那衣裳抽出来,她忽地又一落足,狠狠踏在临霜的手上。

“啊……”忍不住低低呼痛了一声,临霜的额上登时迸出冷汗。

那地上尚还残着未融的余雪,她就这样将她的手踩踏在地,刺骨的雪浸在细嫩的皮肤上,加之她用尽全力的踩踏,疼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观赏着景色般观赏着她的神色,锦心神态悠然,“陆临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脚下不断用力,她表面却极为畅快舒愉,呵气如兰,“你不是傲吗?你不是厉害吗?怎么,你怎么也被三少爷就这么抛弃了送到宫里来了?我这样踩着你,你怎么不像之前一样,起来对付我了?你怎么不叫三少爷帮你了?你的傲气都去哪儿了?嗯?!”

蓦然使力,耳边都几乎传来一声轻轻的骨节的声音,临霜赫然低唔了一声,手掌的疼仿佛一把凌迟的刀子,一瞬间疼得她仿佛浑身的骨骼都跟着破碎了。

锦心的笑容逐渐消失了,盯着她的眼神仿若有种刻骨的恨意,凌厉如刀。

她恨陆临霜!

从一开始,她便要一直跟她抢夺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夺走了她的位置,夺走了她的光芒,夺走了她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她,那一切都该属于她的。娘亲更不会因她而死!

若非是她,她又何至于会轮到今天这个地步,成为三殿下宫中的一个禁.脔,一个没有尊严的玩物?

她简直恨不得她死了!

……

脚下用力蹭碾,她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的神情,眼神刻厉似刀,她冷冷地一扬唇角,携恨的话语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骇人的冷漠。

“陆临霜,你这只手,不是会写字,会作诗,能做得一切么?我杀不了你,那么,你就用你这只手,去给我娘亲陪葬吧!”

“你放心,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尝到我的痛苦,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