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时,因父亲的缘由,尽管这个大哥待自己一向不错,然而他心中的顾忌之心,也令他对他总是无端有着一层隔膜,加之他少年时期便与父亲随军覆往北地,不曾多加接触,故在他心里,也仅只把他当做一个并不熟悉的大哥。后来他经过那一切磨难,卷土重生,他一直怀疑,当初兵符被泄一事,会否与沈长欢脱不开干联。这样致命的怀疑令他再次见到他起,便不由地心存忌惮,故更加同他避而远之。
直到三年前,临霜向他指破二婶与三叔一事,他才不由狐疑,或许此事与沈长欢当真并不相干。加上这三年来,他在暗地中对他多加观探,才发觉他自幼授于父亲,为人正直磊落,襟怀坦白,更不似那般奸恶宵小之辈。
而今,在赛场最后一刻,他又不惜自己的安危……
叹了口气,他复又抬起头,挥散掉心中七七八八的冗乱心绪,对他笑道:“大哥此次单独叫长歌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长歌说?”
“瞒不过你。”沈长欢微笑,顿了一顿,才终于继续出口,“这个月中,我与吟娆便要回北地了。”
尽管沈长歌早有所料,听她此言,仍是不禁微微一怔。
沈长欢继续道:“在我走之前,这个东西,必须要交给你。”自袖中取出一个封阖的盒子,他将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沈长歌没有接过,只是静静低眸看着那个盒子,眉目微微一蹙,“这是什么?”
沈长欢默了默。
“你自己打开看一看,便知道了。”将盒子不由分说放入他的手中,沈长欢笑道。
静握着那个掌大的木盒,沈长歌瞳眸微暗,手掌微地紧了一紧,心头拂过了一丝冗乱。尽管他还不曾打开,他便已能猜测这盒中装的究竟是什么。而透过这个小盒,他似乎便已看到不久的未来,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那些悲剧繁乱、夺势争权,以及最终令他不堪回首的结局。
而一切,都似乎是由它而起的。
胸口微缓了气息,沈长歌抬起头,深瞳静若沉潭,“这是镇远军的兵符,对吗?”
一丝讶异之色自面庞掠过,沈长欢很快又恢复如旧,沉默地低眸,表示了默同。
“为什么要给我?”
对面静默了少顷,沈长欢淡笑开口,“它属于你。”
他道:“长歌,如今你已承袭世子之位,有些责任,便必须要肩负得起。我相信你能做得到。而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大哥。”沈长歌突然开口。
沈长欢看着他。
静了一会儿,沈长歌开口道:“半月前,你曾修书给父亲。我得这世子之位,其实是你劝告的父亲,对吗?”
沈长欢一时不曾答话。
沈长歌的心中却已有了答案,定了定,突然脱开手,将兵符重置于沈长欢的手中。
沈长欢不解地一怔,“长歌,你这是……”
“大哥。”沈长歌却截断了他的话,看着他,轻轻一笑,“镇远军,不属于我。”
沈长欢目光微闪。
低头抿了抿唇,沈长歌道:“其实我知道,父亲心中一直以来最满意的世子,不是我,而是大哥你。大哥是镇远军的少将军,父亲希望是会由大哥来承袭定国公府,承袭镇远军。但说起来,我从来都不知晓你们在军中、在北地是一个怎样的境况,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统领一支军队,所以不管从经验还是历练,都是大哥最为熟悉镇远军,那这镇远军,自然该为大哥所有。”
沈长欢微讶,看着手中那个装置兵符的小盒,目光凝定了一瞬,“可是,如今你已承袭世子。且近来宫中形式隐有动荡,这兵符若放在你那儿,或许会更安全。”
“兵符放在我这里,未必是好事。”沈长歌笑道:“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