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和周瑛的来信一起将黑暗的地下室点亮。

瑛瑛还有一个小习惯,睡觉时喜欢握住秦心的一根手指,仿佛她握着的不是手指,而是让她安心入睡的平安符。

这段日子秦心过得很开心,瑛瑛小小的温暖的身体蜷缩在她旁边,这样一个小生命在全身心地依赖着她,秦心觉得自己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可她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让陆之林感到不满,为了逼迫秦心在有限的时间里创作出更多的画作,陆之林抱走了瑛瑛。

他要求秦心用画来换取和瑛瑛见面的机会。

为了能和孩子呆在一起,秦心不得不拖着生产后还没有养好的身体费心费力地创作。

她想画出充满爱的作品,可是孩子不在身边让她没了安全感,进而把这种不安投射到作品上,最明显的就是《婴啼》这幅画。

《烧》这幅画则是画的一个被大火烧死的人,她把自己生产时遭受的疼痛倾注进画中,让看到这幅画的人都不由得新生恐惧,仿佛画中的火焰会真的灼伤到自己。

除了这两幅外,她还接连创作了很多幅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的画作,迎来了自己创作的井喷时期。

陆之林乐得坐享其成,他把成堆的画作收起来,每隔几个月就发表一幅,等待来自外界的鲜花和掌声。

秦心的身体越发虚弱,全凭一口气吊着。她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以前觉得死了没什么,可她现在有了牵挂的人,她有了瑛瑛。如果她死了,那陆之林肯定不会对瑛瑛好。

只要她活着,还有利用价值,那么陆之林就不敢对瑛瑛怎么样,至少能保证瑛瑛优渥的物质生活条件。

秦心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自己会先一步离开自己的女儿。

两人动手的起因是瑛瑛生病了。

秦心创作完《新娘》后得到了和瑛瑛相处一天的时间,她从陆之林的手中接过瑛瑛的那一刻起就发现小孩的状态不对。

往常很乖的她今天格外爱哭。

陆之林把孩子扔给秦心后就不耐烦地说:“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哭,我都让章晓琴给她喂过奶粉了也哭个没完,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

秦心伸手试探瑛瑛的额头,比往日的体温要高。这哪里是撞邪,分明是在发烧。

她拽住陆之林的手,着急地指了指瑛瑛又在胸口上画了个十字架,想让陆之林快点带瑛瑛去医院看病。

可惜陆之林在这方面太过迟钝,他嫌恶地挥开秦心的手后,脸色不耐地问:“什么事?”

秦心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来回三次后,陆之林才终于弄懂了她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带她去医院?”

秦心点头。

“我下午还要去水西大学演讲,没空。”陆之林懒得在没有感情的小孩身上浪费时间。

秦心摸了摸瑛瑛的额头,比了个夸张的手势。

陆之林:“她发烧了?”

谢天谢地这回没有绕几回弯子才明白含义,秦心连连点头。

怀里的瑛瑛咬着小拳头,眼泪汪汪,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心越看越不忍,她把小孩放到床上,双手合十对陆之林做出祈求的手势。

陆之林冷硬得像块石头,他想快速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知道了知道了,我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买点退烧药。”

小孩不会说话,身体又比大人柔弱得多。是药三分毒,哪能在没有看过医生的情况下随便买药来吃,秦心不肯,坚持要陆之林带她去医院。

“你有完没完?我都已经答应要给她带药了你还想怎样?”陆之林猛地把秦心推倒在地,“外界都不知道这个婴儿的存在,我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