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善良地避开了他的问题,转而道:“我先前问杨淮,有没有做对不起未婚妻的事,他很肯定地说没有。”
听到姜郁再次提及此事,庄飞和先前的反应截然不同,他连声道歉,然后把杨淮对吴荟芸使的龌龊手段都说出来,极为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我问你,”姜郁直视他,“你有没有在里面掺和,给吴荟芸使绊子?”
“没有,”庄飞答得真诚,“我再怎么为杨淮不值,那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我没事儿跟着凑热闹干嘛?”
姜郁:“真没有?”
“真没有,都这个时候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庄飞欲哭无泪。
“行吧,姑且相信你。”但这么一来,吴荟芸的嫌疑又变轻了。
姜郁在怀疑吴荟芸和不怀疑吴荟芸两个选项间反复拉扯。
刹那间,脑海中灵光一现,姜郁扶了扶额。
大概是转学后的学习任务太重导致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姜郁已经忘记了最好用的系统排除法。
事情发展到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吴荟芸,连姜郁都不止一次怀疑过她,然而系统还是无动于衷,脑海里并未响起任务成功的提示音。
这不就是铁证吗?
吴荟芸铁定不是害死杨淮的凶手。
但这样做排除也是有弊端的,凶手不是吴荟芸,也许是与吴荟芸有密切关系的人。
如果就此放弃调查吴荟芸,说不定会真的错过正确答案。
“大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庄飞面露忧惧之色,“我是不是该去找吴荟芸?也许是因为我和杨淮的关系很好,导致她迁怒于我,认真道歉后她应该会原谅我。”
只要能活命,庄飞愿意暂时放下偏见,向吴荟芸道歉。
根据他的了解,吴荟芸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女人。
“我劝你别白费劲了,她不是害你的人。”姜郁打破庄飞美好的幻想。
“大师,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庄飞脸色一变,欣喜地问。
姜郁泼他冷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肯定凶手不是吴荟芸。”
庄飞恢复到原本萎靡不振的状态。
“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这边的线索已经提取得差不多,姜郁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坐在一旁已经开始感到无聊的池嘉跟着她站起身来。
“大师,请等一下,”庄飞一把拽住姜郁的手臂,随即又在池嘉冷飕飕的视线中松开手,讪讪道:“我想出钱向你买些辟邪的法器。”
姜郁这次学聪明了,她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两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符,“接着。”
“谢谢大师。”庄飞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需要给您发个多大的红包?”
姜郁高深莫测地说:“不要钱,之后再有新情况及时通知我就好。”
从庄飞的住所出来,池嘉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符了?”
“我不会。”
“那刚才你给庄飞的那个……”
“我在网上批发了黄符纸和朱砂,自己自创图案胡画的。没办法,部分委托人很吃这一套。”姜郁望着远处的路灯,“反正我也不吃亏,随身带符纸还显得我很专业,就当是给他们一点心理安慰好了。”
*
不管姜郁怎么肯定地说明这一系列的怪事与吴荟芸无关,庄飞的心中始终存在着疙瘩。
他连夜联系了吴荟芸以前的朋友和同事,几番辗转后拿到了她现在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人际交往中不要在深夜叨扰别人的默认规则,直接在深夜拨通了吴荟芸的手机号,当熟悉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时,庄飞一时哑然,紧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