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看了一本叫做《残秽》的小说。”池嘉开口,话题打飘转朝另一个方向。
“恐怖小说吗?”姜郁问。
“是的,”为了帮上姜郁的忙,池嘉这几天看了不少恐怖电影和小说,增加了很多没用的知识,“这本小说的主题也是房子里闹鬼。”
姜郁来了兴趣,“和杨淮的情况像吗?”
“里面没有出现冰冷的目光这种抽象的东西,不过像是吊着脖子在门口荡来荡去的女人,婴儿的哭声,地板下面有东西爬来爬去的声音这些恐怖片里常见的元素倒是不少。”这本书采取第一人称描写,前半部分略显枯燥,池嘉读着都想睡觉,到了后半部分才终于开始精彩起来。
“这本书的特别之处在于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房子里出现的鬼影,问题不在房子本身,而在于地皮。地板下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并非是上任屋主犯了事,声音的来源可能要追溯到数十年前,这栋房子还不存在的时候,这块地皮上建立了另一家人的住宅,地下室里关了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人,喜欢在地下室里爬来爬去。”
“哇,这可真是……”姜郁想了想池嘉说的这种情况,“时过境迁,一块面积有限的地皮上得多拥挤啊,不同年代的鬼挤在一起,会打架的吧?”
白黏黏不能出声,只能在黑漆漆的包里赞同地点头。
“你是怀疑杨淮遇到的事不是和他住的房子有关,而是和这块地皮有关吗?”姜郁问池嘉。
池嘉不太确定地回:“姑且算是。”
要验证池嘉的猜想是否正确,只能去找2357调查一下这块地皮上搬迁史了。
*
杨淮又做了那个梦。
还是那头三米高的大水牛,穿着婚纱的假人,水牛拉着的第一节 车厢依旧是空的。
杨淮站在水泥圆台上静默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车厢,他浑身无力,意识恍惚,完全没有要挣扎着从噩梦里醒来的意图,反而还有闲心细看其他车厢里的乘客,看看里面是否有自己认识的人。
没有。
都是些陌生人。
等到车厢在面前停住,小门自动打开,杨淮抬脚上车,动作要比上次更加娴熟。
这次他记得座位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牌子,没有一腚坐到上面,而是先拾起这块小牌子,以免硌到腚。
杨淮垂眼,看着小牌子上的数字:250077。
这六位数不是银行卡号,不是手机的锁屏密码。
那是什么呢?
感觉很接近正确答案了,但脑筋别住了,愣是顺不通。
杨淮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但这个梦比上次要长,好久都醒不过来。
大水牛拉着无数节黑色的车厢往黑色的河水驶去,坚硬的牛蹄踩着黑色的河水,发出水飞溅起来的声音。
越往前,水越深,就算把头伸出车厢往下看也看不见银亮的铁轨。
杨淮没来由的感到恐慌,但四肢还是软绵绵的没法动弹,连喉咙也挤不出惊慌的尖叫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色的河水淹没。
当黑色冰冷的水流灌进他的口鼻,扼住他的呼吸之际,他终于想起了小牌子上的六个数字代表了什么。
那是他身份证号的后六位数。
周一早上,庄飞揉着太阳穴醒来。
前晚和杨淮在一起喝了太多酒,现在脑仁还在一抽一抽地疼痛。
浑身都是发酵过的臭烘烘的酒气,庄飞拉着领子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被熏得皱起眉头,“杨淮,借下你的浴室啊,我身上臭死了。”
身旁的人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也该起床了,等会儿上班该迟到了。”庄飞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