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被黎晓曼折腾地受不了了,就突然跑起来,往稻田里面钻,黎晓曼就在后面追。

斜风吹过一望无际的金色稻田,壮丽的晚霞为它们添色,柔软的麦穗抚摸着黎晓曼的前胸后背,师兄的声音就在前面追引着她,她踩着师兄的雨靴,不慎摔在了地上,压趴柔软的稻穗。

洪圣卓也摔下来,滚了一圈,说:“我喜欢这里。”

“哦,好吧。”

黎晓曼往左边滚滚,洪圣卓跟着她滚:“师妹!师妹!”

“我要走了。”

洪圣卓一愣,立即问:“去哪里?”

“省城读大学,我考上了。”

“没事,我也考上了,我们一起走!”

黎晓曼逮着人,终于揍到了他,拍了下洪圣卓的脑袋,把他头上粘着的麦穗全打飞了,“把你的三轮车修修吧!到时候扛行李,链子不要断路上了!”

“我修我修!”

洪圣卓的雨靴早就滚丢了,雨靴太大,很不合脚,黎晓曼又换上了那双破草鞋,洪圣卓赤着脚走在田野上,他说自己脚掌茧子厚不怕疼。

其实是有点硌的疼,他不说罢了。

做一双新鞋又能有多难呢?

只是黎晓曼死了娘,爹又节俭惯了,她有旧鞋穿就不会给她买新鞋。

她讨厌草鞋,讨厌打补丁的破衣裳,讨厌灰暗的墙壁,讨厌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