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和他打哑迷:“到时候颁奖你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拿一等奖。”

“好啊,”段天屿说:“你要是能拿一等奖,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

云里乐得一张嘴,段天屿立刻指着小猫鼻子说:“不许和我要生的冷的吃。”

“可是我想吃冰淇淋。”

“吃别的吧,我做别的也很好吃。”

云里开玩笑道:“你做饭为什么这么好吃,男人不都最讨厌做饭吗?难不成你爸妈是厨子有遗传?”

“……是。”

“可是没有冰淇淋的话,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云里惆怅地托腮。

“一种鼓励你的方式,世界上好玩的东西那么多。”

小孩要是知道每次考一百分会有糖吃,就会加倍努力下次再考一百。

“烦人你。”

云里进了厨房,揭开锅盖,螃蟹大逃亡。

24 | 24.

【云里最近失眠了吗?】

将近一个星期,凤凰杯终于进入总决赛,参赛人员来自全国各地一共三十万八千人,经过重重关卡的筛选,最后一轮成人组剩下了三百幅作品,凤凰杯银奖,铜奖的名额加起来有三四十个,而金奖的名额只有一个,可见竞争力极其强烈。

银奖和铜奖的作品已经分类好,只剩下金奖的参赛人员尚未评鉴。

几位德高望重的评委老师拿着平板互相讨论了十几个小时,仍旧没有得出结论,其中一位名家说:“难分伯仲啊!”

“笃笃!”

“进。”

黎晓曼带着自己的徒弟前来拜会恩师尚西山,一晃多年不见,尚西山头发都白了一半,身材比往年更白胖了些,穿着他喜欢的唐装,一手盘着佛珠子,一手端着平板在看,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眼睛眯成了缝。

桌上煮了一杯热茶,白雾丝丝缕缕的飘着。

恍惚想起,儿时夏季在尚西山的凉席上午睡,和师兄一头一尾,电扇对着他们吹的凉快,黎晓曼先醒,能看见尚西山坐在对面认真的检查他们的课业。

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老人才学会的平板,用的不算熟练。

“师傅。”黎晓曼轻轻喊了他一声。

尚西山回过神来,托了托眼镜,认了很久才认出黎晓曼是谁来。

他拿出一支烟来抽,苍老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来啦。”

黎晓曼向尚西山介绍她身后的男人,说道:“好多年不见了,我新收了个徒弟,他叫周密。”

尚西山举着烟,微侧着身子,朝窗口那边坐着,不太耐烦地说:“有事说事,别假客套了。”

黎晓曼开门见山道:“我希望师傅,能说动其他评审给周密金奖。”

“咳咳。”

吸烟吸的急了,尚西山咳嗽几声,咳完了又默不作声地抽第二支。

“原来是想我给他拉票啊。”

“他的作品您应该已经看过了,您觉得怎样?”

尚西山说:“能进决赛自然是好,挺有潜力。”

地板上响起哒哒哒的噪音,是周密在桌子频繁的跺脚,黎晓曼了解,这是他心情快要变差的前兆。

她不免捉急道:“既然已经进了决赛组,那作品都大差不差,能不能分出好坏,都看您的偏向了,您是美术大家,又是凤凰杯的主评委,您说一句,胜过旁人说十句,师傅,周密真的很有天赋,您帮帮他吧。”

尚西山拿起平板,手指划动今天上传给他的作品,有几幅画被他标了红,其中一幅的署名是“云里”。

调取他的参赛信息,身份证照片上是居然一个长相非常稚嫩的年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