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见段天屿不答话,急得冒汗。

可恶的段天屿总是这样,他独断、强势、掌控力强,对云里的事说一不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惹怒他的日常生活里却又是一幅温柔忍让丝毫没脾气的样子,云里想欺负他就如同欺负一团棉花。

“烦死了烦死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急切地恳求变成了焦躁地催促,云里把被子掀开,罩到段天屿头上,段天屿抬手把被子扯下来,云里又给罩了回去,一来二回两个人就玩起了游戏,看谁先闷死谁。

天色太晚了,月亮也隐秘到了黑夜深处,外面的凉风卷到窗外的树枝上,树枝用力地刮在窗户上咣咣作响。

这样的动动静驱使段天屿去注意挂钟上的时间,他明天还得上班,云里的身体也不能熬夜。

“睡了。”

段天屿不容拒绝地夺过被子,重新罩在两个人身上,一只胳膊就夹住乱动的云里,迫使他躺下来睡觉。

云里试图挣扎,可惜他的臂膀是铁臂,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委委屈屈地侧卧在他怀里,然后一只大腿翘到段天屿的肚皮上放着,段天屿有点不舒服,但是没表现出来,毕竟给他找麻烦,是云里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习惯就好了。

段天屿体热,云里体寒,云里抱着他睡觉相当于抱了一个火炉,第二天早上就会被热醒,他艰难地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那只手上上还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

两个人的睡姿已经从侧卧变成了段天屿的脸趴在云里胸口上,长手长脚都缠着一块打结,闹钟响了两遍才终于折腾起来。

早饭要吃得简单,段天屿简单地下了一碗鸡蛋面,等面出锅了云里也起来了,梳洗打扮一样不落,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以前经常需要提醒的裤脚也码好了。

餐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吸溜面条的咀嚼声,段天屿沉着脸,云里也不高兴。本来是一个美好的清晨,鸟语花香,集市热闹。

但是云里很不合时宜地闹了起来,段天屿手上提着公文包,胳膊上挂着大衣,他分不出手来去解决纠缠的云里。

“你把我关了这么久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云里用力攥着段天屿的毛衣,指节泛白,钻石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地,

“我不准你走,我不准!”

云里直接挡在了门口,段天屿身上危险的气息逐渐加重,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他的底线也一分一秒的消耗着,面对云里的毫不退让,段天屿选择打电话给二楼的保姆房,让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保姆把云里强行拉了回去。

拉扯的过程中有点坎坷,云里抓破了段天屿的毛衣,脚下踉踉跄跄地,哭着喊着:“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走开,不要碰我…”

直到人被拖上楼,彻底看不见了,段天屿才舍得转身离开。

段天屿面色阴郁,眉头紧蹙,穿着一身破洞毛衣开车来到公司,有眼力见的都不去触他霉头。

除了他的助理周欢,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她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见了这位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的总裁心里也是发怵的。

不过时间长了,也知道他不会在生气的时候迁怒无辜的人,只不过说话会带着一点冷调,比起隔壁总喜欢拿文件夹砸人的董事长好相处多了。

周欢按照往常一样汇报着她的工作,说到最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星河娱乐的肖总预约了三次要和您见面,您还要推吗?”

提到星河娱乐,段天屿耳边又传来云里伤心欲绝的哭声,使他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灰败,空气凝固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这位领导终于呼出一口压抑的气息,说:“下午三点。”

“好的。”

如果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