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所有比赛,一开头总是激情满满的,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怎样的漫长和孤单。
裴川放慢了步子跑。
十月风拂过他的短发和露在外面的胳膊,人群四散开,一开始周围的人还很多,可是拿到第二条丝带以后,人渐渐少了。
他喘着气,与假肢接触的残肢开始隐隐作痛,劝他放弃。
可是不知道是不甘还是别的东西,他步伐不变依然继续。
韩臻是个正常人,他的速度一定比自己快,裴川想通了这一点,没有选择喝水。
第三个赛点,第四个赛点……
手臂上缠了四色丝带,渐渐的,这条路变成一个人的孤独。他并非第一名,只不过马拉松距离被拉开,能看到的人就少了。然而汗水打湿黑发和眼睫,残肢痛得让他闷哼一声。
残肢快磨破了吧。
他喘着气,望着山顶的方向,一言不发继续。
第五个赛点,他拿过丝带,随意绕在自己胳膊上。
志愿者看他汗水打湿了衣服:“喝点水吧同学,别急。”
他没应,朝着山顶跑。
安了假肢的人,可以打球、可以跑步、可以拳击。可是当他痛得快站不稳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残缺永远是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