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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点了,还不睡?”
她困意浓稠,声音听上去沙沙的。
阗资听上去还是很清醒,像是喝了很多杯咖啡,“我马上就睡了。”
“快点睡吧。”她咕哝着翻了个声,头发与枕头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小声响,碾碎月光。
这几天,阗资都住在外婆家。
家里只有外婆和舅舅。他们三个人住大平层,还是觉得太空荡。
还好今天有事情做,外婆让厨师小杨烧了几道菜,趁热倒到保温饭盒里,装好,放进手提袋。舅舅提前回来,照外婆的要求,拎了个六寸的生日蛋糕。三个人坐车去医院,给外公过生日。
ICU四点才许人探视。
三个人早到了,还在过道里坐了会。
戴山月看了看蛋糕,又看看蜡烛,抬高眉毛说:“怎么连你爸爸的年纪也记错了。”
“哪错了?不是77岁吗?”池峰成把塑料袋里的蜡烛拿起来看,那是阿拉伯数字的7和1,他便懊恼说,“肯定是那收银台的小伙子拿错了,怎么办?待会不要插蜡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