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缄见他肥白可爱,忍不住在他鼓出的包子脸上揉了揉,笑问:“你早饭吃的什么?这样的沉?”
正郎认真思索起来,想了许久方露出几分笑脸:“饭!”再掰掰手指,“肉!”接着一脸的迷茫,说不出来了,于是一脸的惭愧。
“我的正郎老实,你们就这样欺负他,”林谨容立在舱门前看着他父子,脸上带了几分疲倦憔悴,眼神却柔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正郎立即抛弃了父亲,朝母亲伸手:“娘,要抱抱。”
林谨容笑笑,走过去在他的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娘不舒服,抱不动你。”
“既不舒服,怎的不躺着?”陆缄嗔怪地道了一声,将正郎放下,伸手扶住她,“带你出来本就是为了让你散心,你倒来操心。”
林谨容将正郎牵在手中,跟他缓步住里走,朝着一旁紧闭的舱门努努嘴,压低了声音道:“哭得那般山摇地动的,我总得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又干什么好事了?”
不同于之前在毅郎面前的严肃,陆缄眼里浮出几分笑意来,小心扶了妻子坐下:“还不是瞎顽皮。”
林谨容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忍不住大笑:“委实太过顽皮,是该收拾。”
陆缄有些担忧:“小小年纪便如此装模作样,若是不压着,年纪大了未免浮夸。”毅郎早慧,反倒让人更加操心。
林谨容道:“是被家里人宠过头,也被下头人吹捧得过了些。可他天性纯善,民没什么要紧的,有你看着,我放心。”陆缄这端方沉稳的性子正好压着毅郎,她是不怕的。
陆缄便道:“说起来,诸先生家的小五郎只比他大三岁,却是沉稳多了,更不要说是和他陶家大表哥相提并论。我看他的性子也该磨磨了,这次回去便该给他套上嚼头了。”说到这里,便又看着次子感叹,“这孩子憨厚,大度非凡。”
林谨容怜爱地摸摸正郎的大头,轻嗔:“憨厚大度自是极好,可难免被你们这班人捉弄。”
正郎抓了一块糕点喂在口里,无忧无虑地靠在母亲怀里歪来歪去,两脚交错着将一双虎头鞋踩来踩去,一脸的幸福满足,听到父母提起他,抬头对着父母又是讨喜地一笑,一双眼睛照例弯成月牙儿,脸颊上也挤出两只酒窝,真正又甜又香,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陆缄忍不住微笑:“看看,憨吗?也憨得太过讨喜。你当初是把毅郎当成眼珠子似的,可何曾会让他这样不分时候地有胡吃海塞还在你怀里来回打滚?他这个样子,只怕是谁都想多让他几分的。”
话音未落,就有人委屈地道:“我有他这样大的时候已经在学规矩了。他这么胖,还由着他乱吃。”却是毅郎扶着门框,眼眶红红地看着这里,一脸的羡慕委屈。
陆缄不由皱了眉头:“这么快就反省好了?站没个站相!”
毅郎立即站直了,使劲擦了一把眼泪,嘟着嘴道:“反省好了,是来认错的。”
陆缄也就命他进去:“那你好生说给你母亲知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毅郎眨眨眼,晶莹的泪珠不停歇地滚落出来,却不敢太过造次,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孩儿不该沽名钓誉。”
沽名钓誉,还真是沽名钓誉。陆缄和林谨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笑意,竭力忍住了,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继续。”
毅郎年纪尚幼,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道:“为人要脚踏实地,那般是卖弄虚浮,断不该的。以后再不会了。”眼觑着那装疯卖傻,在母亲怀里滚来滚去吃得又香又甜的憨货,羡慕委屈得眼泪又稀里哗啦流了满脸。
这孩子性子好强,太过反而不美,林谨容也就探手将他拉入怀里,替他擦泪:“既是玩乐,便该有玩乐的心态,而非炫耀卖弄。你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