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二喜来了。”
孙峰欣喜若狂,竟有些不敢置信,只望了几眼慧娘,越发喜不自胜。
登山而来的郑渚却不甚欢喜,他是僵着脸爬上来的。脸色阴沉,心中愤懑,只是养气功夫好,面上看不出什么罢了。
甫一上山,一见亭中立着魏国公世子裴慎及其仆婢、女儿慧娘,还有另一名陌生男子,便隐隐觉得不好。
裴慎一把牵住孙峰衣袖,且将他带到郑渚面前,朗声笑道:“还不快来见过你岳父!”
孙峰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小生孙峰,拜见岳父大人。”
裴慎慢悠悠道:“孙兄竟还不改口?”
孙峰连忙道:“小婿孙峰,见过泰山大人。”
郑渚人老成精,只这么几句,便猜到了事情经过。他理也不理孙峰,只对着身后丫鬟健妇道:“先带小姐回去。”
慧娘素来得父亲宠爱,否则也不敢背着父亲干出此等惊天大事来。她咬着牙,膝盖砸在地上,泣泪叩首道:“慧娘心有所属,望父亲垂怜!”
郑渚神色冷峻、牙关紧咬,分明已是强忍着怒气。
慧娘心知若不能将此事定下来,只怕回家后便要被关起来,被父亲另嫁他人。她哀泣不休:“求父亲垂怜!求父亲垂怜!”
郑渚忍无可忍,暴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带下山去!!”
紧跟来的数名健妇眼见主子发怒,惊慌失措之下,即刻禁锢住郑慧娘,强行带她下山。
“慧娘!慧娘!”孙峰急得追出去,连连解释,“不是慧娘的错,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裴慎便叹息道:“说来今日也是巧合。我前来寺中礼佛,得遇苦斋先生,相谈甚是愉快。后山赏景,又见一对有情人,细问之下,竟是苦斋先生之女,实在巧合。”这是不承认他来和郑慧娘相看一事。
“都说无巧不成书,相逢即是缘,不若今日我替这二位求个情,也好成就一段良缘佳话。”
郑渚只立在原地,咬牙不语。他心中激荡,郁愤难平,慧娘这几日撒娇卖痴非要来灵霞寺相看裴慎,原来是为了私会情郎。
这不孝女竟干出这般好事来!败坏家风清誉,偏偏还被人堵了个正着。郑渚气急了,只恨不得拿起戒尺,且叫她长长记性。
可偏偏这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早产儿,生下来才四斤重,夜里哭声跟小猫似的,他生怕养不活,昼夜忧心,抱在怀里一点点养到这么大。
郑渚一时间老泪纵横,又急又气又担忧,生怕裴慎将此事闹出去,害了慧娘性命。
也罢,只舍了这张老脸,且去求情。他躬身拱手,语带哀求:“我替不孝女向世子爷赔个不是。”
一旁的沈澜微怔,只暗自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思及此处,又想起自己的父母,沈澜眼眶发涩,鼻尖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