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2)

他整个人掩在夜色里,连声音都是低落的。

沈澜一时鼻尖泛酸,心道他只怕心中难受得很,便难得任由裴慎握住了手指,轻声道:“我曾说过,你也算个英豪。今日是那阉人逼凌于你,残害忠良,你勿要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裴慎都不敢置信。她何时待自己有过这般好脸色?竟还会温声软语安慰他?

裴慎心头一阵阵发热,只觉自己如同喝了酒似的,整个人飘飘乎乎。

他都不敢告诉沈澜,实际上裴慎并不以此为耻。

跪一个阉人固然耻辱,可阉党势大的时候,内阁大臣都要下跪叩首,高呼九千岁。只是裴家父子高傲,从不屑于此等谄媚之道。

加之他是为父下跪,事父至孝,天下士子都要颂扬他的孝行,有何好耻辱的?

但裴慎是绝不会这么说的,他张口就来:“我不想待在总督府,便快马来见你。”

沈澜自然能听明白他话外音,无非是在暗示他心里难受,急需安慰。

沈澜自见了那一幕,待他固然有几分怜惜之意,却也知道爱怜是沦陷的开始。

她清醒而理智,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与裴慎终究不是同路人,便抽出自己的手指,强行岔开话题道:“你和魏国公杀了那洪三读,日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