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我了,说我学得极快。”这位先生也是林秉忠带来的。
沈澜心知潮生说这些,不过是想让自己高兴一些。思及此处,沈澜便勉强笑了笑。
潮生一眼就看出她这笑是假的。大人真是的,就会骗小孩。
“娘,你不高兴就告诉潮生。”潮生巴巴地望着她,又伸出小手,去握沈澜的手指,“潮生大了,会保护娘的。”
来自孩子的体贴到底叫沈澜心绪稍缓。她摸了摸潮生的脑袋笑问道:“潮生成天在家中读书习武,可会觉得闷?”
潮生摇摇头:“还好呀。”语罢,他期待道:“我们不是要去南京了吗?等到了南京,就可以出去玩了。”
沈澜怔忡片刻,又摇了摇头:“潮生,对不起,我们可能不去南京了。”
潮生愣了愣,笑嘻嘻道:“不去就不去呗。”正好,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买米叔叔,也不想费劲巴拉地跟他道别。
见潮生眉眼欢喜,不曾难过,沈澜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用过饭,潮生跑出去消食,玩了一会儿又被春鹃带去沐浴更衣,送回房歇息。
沈澜沐浴完毕,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细雨潇潇,遍洒千里,如同碎雪琼玉,打在满庭芳草上。
也冲刷干净了武昌城中的鲜血。
沈澜满腹叹息,只起身合上窗,来到卷草纹三足香几旁,自剔红蔗段香盒内取了些四弃香,将其置于宣德铜香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