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沈澜正疑心为何不直接从税署别的围墙翻入,偏要去旁人家宅院里走一遭。却听闻外头不远处有喝骂声,隐隐绰绰的夹杂着“阉狗不得好死!”、“陷害忠良”之类的话。

沈澜这才意识到恐怕是湖广百姓将税署四面八方都围堵了,怪不得都两日过去了,余宗竟还滞留此地。感情是他根本没办法把裴慎押解进京。

“夫人,跟我来。”林秉忠在前头引路。沈澜极快收敛心神,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踏上乱石小径,穿过月洞门,又沿着抄手游廊行了数步,方才来了一处假山石附近。

那中空的假山石里头,竟放着一个清漆雕花食盒。

“夫人只管带上食盒,进了院门往西厢房走,只说自己是来送饭的。”

沈澜点了点头,提起食盒,沿着长廊入得庭院,却见西厢房门口把守着两个持刀兵丁。

沈澜难免有些紧张,低下头,边走边想着自己该如何应付盘查。

却没料到那两个兵丁见她穿着太监服饰,又提着食盒,竟连问都不问就让她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1.“曲脚帽……下桩靴”这个太监的装扮出自《明代社会生活史》

第94章

沈澜轻轻推开大门, 见厢房内独独只有一张束腰直牙榻, 一张双勾如意条桌,一把圈椅, 其余摆设尽数撤走, 整个厢房如雪洞一般。

裴慎挺直了脊背,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手脚俱负镣铐, 唯独神色安然自若。

他听见门开了的动静, 却未曾睁眼, 亦不想说话,只等按时来送饭的人放下食盒, 自行离去。

沈澜静默不语,轻轻将食盒搁在条桌上, 又往裴慎的方向行了数步。

裴慎自前夜接了纸条后, 失魂落魄地枯坐半晌,难免黯然。他心情本就不好, 如今竟还有人直直往刀口上撞。裴慎不耐烦的睁眼,却见自己三步远处,她正俏生生立着。

裴慎愣了愣,呼吸急促了两下,下意识眨了眨眼,一点欢喜从他眼中涌出来,像干涸的裂土涌出泉眼,不断滋润、扩大,直至饱涨整颗心脏, 满当的几乎要流溢出来。

他这般神情, 沈澜见了, 不免也恍惚一瞬。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垂下眼睑,低声道:“我此行是来”

话未说完,沈澜忍不住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自己整个人都被裴慎辖制在榻上。

他单掌将沈澜的双手手腕攥紧,只用自己腕间镣铐的铁链在她手上绕了两圈,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矫健颀长的身躯轻松压制住沈澜的挣扎。

沈澜被压得动弹不得,怒目而视,张口就骂:“你……唔唔。”

裴慎低下头含住了她丰润秾艳的唇瓣。

咬噬、撕扯、含吮、舔.弄……狭窄的榻上,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死死束缚住彼此。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待到两人分开之时,裴慎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沈澜也是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呼吸,一张芙蓉玉面似红榴初绽,海棠薄醉,连目光都潋滟如水,濛濛茫茫。

裴慎见她这般意态,整个人热得越发厉害,喉咙焦灼难耐,偏生这地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拿如狼似虎地目光紧盯着沈澜。

沈澜终于回过神来,睁着雾濛濛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个疯子!”

他前夜本已彻底绝望,如今骤然见她,知道她主动来看自己,便是挨骂也甘心。

裴慎埋在她颈侧,闷笑起来。那种笑,快活、欢愉,明朗的如同雪亮刀锋。

这哪里是被骂了,倒像是得了赏。沈澜弄不明白他高兴什么,只觉这人活像是穷途末路时得了块糖。

有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