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不满意。
可邓庚也没办法,进上去的矿税陛下要分润走十分之三,他自己总得截流上十之一二,剩下三分敬献给御酒房的老祖宗,最后两三分再打点二十四衙门里的上上下下,余宗分到的可不就少了吗。
话虽如此,邓庚却不愿意得罪掌他,便拱手作揖:“余大珰说笑了。”说罢,咬咬牙,从袖中取了一缠枝纹杭缎荷包,递给余宗。
余宗隔着缎子一摸便知道,颗颗浑圆,应当是珍珠。
他神色一缓,方才笑道:“邓大珰有心了。”邓庚松了口气,便也笑起来。
两人复又寒暄了几句,邓庚见余宗浑身淋湿,便即刻吩咐侍女去备水,又要请余宗去沐浴更衣。
在花厅里伺候的侍女个个都是好颜色,余宗心里发痒,奈何自家干爷爷叮嘱了,必要将此事办好,他这才冒雨前来,也不敢拖延。
“不必了,皇命在身。”余宗道。
邓庚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的位置被罢免了,这余宗是来接替自己矿监税使的。
余宗后退一步,肃穆道:“陛下口谕,着令矿监税使邓庚”
邓庚跪倒在地,提心吊胆地听着。
见他被自己唬得面如土色,余宗方觉出了一口恶气,这才继续道:“携甲士一百,护送御马监提督太监余宗。”
邓庚猛松了口气,不是罢免自己就好。他恭恭敬敬地磕头谢恩,复才站起来道:“不知余公公要去何处?”竟还要一百甲士。
余宗瞥他一眼,淡淡道:“这便不劳邓大珰操心了。”
直娘贼!没□□的狗东西!邓庚只在心里将余宗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为难道:“不瞒余大珰,哪里来的一百甲士?”
“咱家手底下只有三十来个孩儿,加上二十几个锦衣卫,并南京来的七八十个卫所兵丁,还有拉拉杂杂的亲眷,拢在一块儿虽有个百来人,可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兵,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