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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也走进来,没精打采地倒向了离门最近的沙发里,还好祁乐住的是高级病房,可以让他像某种流体生物般软软地趴在垫子上。

那张因为高烧而苍白的脸丧失了所有攻击性,棕眸扫过来时终于没再裹挟着冷意,而是和嫣红眼尾互衬,成了种惹人爱怜的情态。

病房里轻响起两下吞咽口水的声音,李思锐坐在沙发另一端,离虚弱的少年近一些。

此刻他在想的是,邬也好像一个偷了客人外套跑出来的雏妓,为了用外套堪堪遮住被男人射大的肚子。

虽然他只要不用下半身思考就知道,高烧会让人体发冷,邬也才穿上了荣傅的西装暂时取暖,那种色情的想象太离谱了,跟论坛的变态们没有区别。

而李思锐可是向来自诩理智冷静,从没被自己性别的劣根性影响过的。

“我来看看你,”邬也对着祁乐,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声音很轻,“听说是你把我救上来,结果被荣越揍成这样的,谢谢。”

李思锐一边想着邬也这嗓子不会是给男人口的吧,一边语速极快地抢话道:“听你爸爸讲的吗?”

他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表情,邬也听到他的话后,细眉下垂,杏眼微眯,是一个典型的厌恶倾向微表情,对他提到的“爸爸”字眼。

“荣傅不是我爸爸,”邬也缓慢地说,“只是收养了我,而已。”

最后那两个字被他艰难地加重强调了,听起来更像是在欲盖弥彰,试图在掩盖某些事实。

李思锐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回忆起上一次在名流聚会里看见荣傅的场景。

男人是燕城第一财阀世家的继承人,又在国防部门级别很高,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人细细揣摩,从只言片语中判断以后的风向,是能宰割他人命运的绝对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