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上的文件夹推给对面的老所长,“我很有钱,所以这是一个你们拒绝不了的价格。”

老所长犹豫地看了眼笑容略显虚假的荣傅,翻看起文件夹,随后露出了震惊与欣喜的表情。

这确实是荣氏从未许诺过的价格,傲慢的荣家人向来精打细算,过去从未看好过邬也父母的研究,如今有了成果又来抢夺,承继邬家父母遗志的老所长本身也不情不愿。

交易谈成,余知瑜买下了邬也的研究所。

荣傅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看着阳光下邬也与余知瑜并肩离去的身影,点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律师……”他的声音低沉,“猫要跑掉了。”

2.

恢复忙碌的早晨,邬也咬着面包跑进实验室,放下包后去换工作服,一位同事眼神复杂地走过来,将手机举到他面前。

邬也眼神迷茫地看过去,那是一篇新闻报道,标题是《荣氏集团起诉余氏集团不正当竞争,余氏CEO被控商业受贿》。

底下显示传播量已达百万,邬也艰难地吞咽下干硬的面包块,拍着胸口去打余知瑜的电话。

他被面包噎住了,暂时说不出话,那边一接通,就传来阵低低的冷笑声。

持续不断,隐含癫狂之意,重点是十分魔性。

“……小鱼,”邬也顺好气,担忧道,“你怎么了?”

他上次听到性格冷淡的好友发出这种笑声,还是高中时和余知瑜一起去竞赛集训,余知瑜戴了块名表,就被人污蔑偷窃。

“呵呵……我没事,”余知瑜说,“小也,知道吗?这家公司我接手十年了,从没见到股票跌到这个地步。”

“对不起,”邬也正色道,“是我连累你了,你是我的朋友,没想到荣傅也对你这么卑鄙,我会解决。”

“不,我要应诉。”余知瑜拒绝了他。

“没损失过不代表我受不了损失,你可以转告荣傅,我现在亏掉的每一分钱都要他三倍奉还。”

邬也眼皮一跳,余知瑜已经在冷笑中挂断了电话。

3.

荣氏诉余氏的庭审在燕城的法院进行,邬也坐在旁听席,眉头紧促,荣家在燕城是地头蛇,形式对余知瑜越来越不利。

中间有一次休庭,李思锐作为荣氏的律师,提出了和解协议,要求余知瑜让出邬也主持的研究项目,那么就不必赔偿,余知瑜拒绝了。

庭审继续,李思锐请余知瑜上了证人席,询问他与邬也的私交,是否诱导了邬也将卖给荣氏的专利转卖给余氏。

他的措辞古怪得让邬也难受,李思锐面朝着证人席,眼睛却瞥着邬也,明晃晃地在问:你跟余知瑜上过床吗?

邬也的手搭在前面被告席的椅背上,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

他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长发男人坐到了他身边。

“你还好吗?”那人问道,声音如外表一样,很是温柔。

邬也看了他一眼,没心情确认这人是谁,语气不善道:“别烦我。”

披着长发的检察官先生眨了眨眼,经验丰富地安抚起暴躁的小动物,“请不要紧张,我叫林莫忧,是余知瑜的朋友,被他找来帮你的。”

邬也一愣,庭上的李思锐不悦地看向凑在一起的两人,冷声道:“法官,我以为本次庭审是不公开的。”

“是的,”法官说,“那边的检察官,没有事的话,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林莫忧欣然站起,从旁听席踱步而下,如果不是身着严肃的检察官制服,他优雅高贵得像一位走入舞会的王子。

“我有事的,法官。”林莫忧对着证人席的余知瑜点点头,性淡如水的青年已经被李思锐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