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走到哪都带着你。你叫什么?”

我可不是他的主子。李弃在心里暗想,若是可以,我真希望他是我的兄弟。

我才不是他的奴才。乌尔岐心说,这蠢皇帝口中的主子同我亲若兄弟。嘴上却恭敬答道:“回陛下,臣汉名是萧啼。”

“是么。改日朕准你们去马场挑马。”梁帝不置可否,对着李弃道:“日后练就一身武艺,辅佐你皇兄,可晓得了?”

二人面上不露声色,只俯身谢恩。这一关才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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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狩结束的虎头蛇尾,其它人大多没玩尽兴,梁帝回宫后大发雷霆,下旨欲出兵吐蕃,又被群臣劝住,只得退而求其次,杀了不少番人,如此结下的仇怨,也都是后话了。

当然,对李弃和乌尔岐来讲,他们的目的基本达到了回宫后不久,内务府的太监便请他们迁出了冷宫,住在了一处相对偏僻的殿里,但相比之前,环境待遇已好了太多。

梁帝大抵是抽出了空子查过他俩底细,待他们再去校场练武时,见到原本的校官正恭敬候着,身前站着几位着禁军盔甲的军士,见他们来了便向前走了两步。

“见过二位大人。”那军士礼貌道:“下官奉命于此,来试过二位武艺。”

两人:“……”

禁军可算得大梁各军中的精锐,梁帝竟舍得让他们跟着学?

最后也不知那军士试出了什么结果二人合攻也未能伤他分毫但随后,他们便被领到了另一处校场,那里正是操练的禁军。那军士简单介绍几句,便把两人丢过去,自此开始了高强度的训练。

实际上,掌军的亲王有风险却也不能不有梁帝太清楚自己那堆歪瓜裂枣的儿子们了,与怠惰成性的他们相比,李弃虽有双性之身,但好歹心有上进,并且瞒得严实,并不影响行动。那塞北的质子此生大抵也是要留在大梁的,便干脆顺水推舟,把他俩一块丢给禁军,学些杀人行军本事。至于领兵打仗,则由旁的将军为李弃单开小灶。

不过,梁帝料想不到的是,李弃每次学完,都会把听到的领会的东西,完完整整的给乌尔岐复述一遍,后者日后能起兵自其父手中夺权,少不了有梁帝的这一份“功劳”。

他不想让李弃参政,李弃明面上便真的不问政事。但实际上,他早早便同诸将军打好关系,又与禁军交好,慢慢的牵制住盛家,逐步摆脱了后者的控制。他为人低调且不露锋芒,久而久之,梁帝心里的警惕便也逐渐减少,加之近些年他越发沉迷修仙长生之术,于国务政事上有所松懈,李弃便渐渐有了可趁之机,一点一点开始同朝廷文官接上了轨。

乌尔岐也没闲着。梁都内番人众多,他是质子之身,本就不沾政事,进出宫比李弃方便得多,平日里替他传话搜集情报,闲下来了便同番人打着交道,上头有李弃打掩护,也不怕被番人牵连,渐渐的竟也有了些许人脉。

他俩过的一日比一日好,又恰巧是最长身体的年纪,饭食待遇好起来了,加之成日摔摔打打的练着,身量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也渐渐练出了紧实的肌肉。到了冬天,即便屋里不起炭炉,两人也不会觉得寒冷他俩惯在冬夜里睡在一处,相互抱着取暖。省下来的炭,便拿去宫外卖了,留作私房鹅羣钱。

梁帝赏赐的马是两人亲自挑的,颜色体型都极为相近,彼此关系也极好,总贴在一处吃草玩耍,同两人混熟了后便是一样的亲昵。恰巧,他俩在很多物事上都是不分你我的用,如今骑马也是同样,都是随便骑上一匹便走了,也不觉隔阂。

如此,两年过去。

这年,李弃十七,乌尔岐也过了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