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落落大方,让温夫人有些晃神。

自从上次温以彤落水后,便性情大变,有时候她都要以为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好在是老天有眼,她的女儿总算又恢复了正常,有了几分由她亲自教养出来的风姿。

温夫人高兴之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彤儿,母亲知道你胸有城府,只是……母亲事事都是为了你,你若有什么事,务必要对母亲和盘托出。”

“那陈彻……”

提及陈彻,温以彤难掩心中厌恶。

“大好的日子,母亲提他做什么?”

她想到此处,又努力平复下心情。

在温夫人担忧的目光中缓慢答道:“您放心,待今日之事一了,我便会想法子弥补与他之间的关系。”

到底今后还是要靠着陈彻才能当上一品诰命夫人,她自然不会与未来的荣耀过不去,只是现在她更期盼看到的,是温舒窈的惨状。

一想到这,她脸上的笑便压不住。

“母亲,我想要去瞧一瞧温舒窈。”

她眼中满是幸灾乐祸,温夫人无奈地摆了摆手:“你啊你!你既然想去看,那便去,左右府中的下人不会拦你。”

“多谢母亲!”温以彤高兴得眉飞色舞,走路都在飘。

而温夫人思及之前温舒窈的种种做派,自觉今日出了一口恶气,四处都是自己的心腹,她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喜悦,喜笑颜开。

林嬷嬷见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笑容,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

“小姐!大事不好了!”

喜鹊兴致冲冲地走出院门,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

她将房门关上,心剧烈的跳动着,在温舒窈疑惑的目光中,她上气不接下气,惊恐道:“府中人人都在传闻,说王爷今日就要率兵前往兖州!”

闻言,温舒窈皱起了眉。

前往兖州?莫非是北狄入犯那件事?

见温舒窈不曾开口,喜鹊还以为她伤心欲绝,口中骂骂咧咧:“什么圣旨?怎能将您置之不顾?这可是您与王爷大婚的日子!若是王爷就这么抛下您走了,您岂不是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京中的这些贵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谢景寒率兵出征是为了国事不假,但那些人只会敬佩谢景寒,对于被无辜受牵连的温舒窈,他们只会幸灾乐祸,只会嗤笑。

毕竟还未行完礼,谢景寒就率兵出发了,足见温舒窈在他心中的地位。

喜鹊气得眼眶都红了,带着哭腔骂道:“小姐!您怎么这样命苦?眼见着您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温舒窈见她两眼泪花闪烁,无奈一笑,“这都是小事。”

“哪里是小事!”喜鹊激动地站了起身,“今日一过,全京城都要嗤笑您是弃妇了!那些人的嘴,您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咱们府中还有那个毒妇!”

“不必担心。”温舒窈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极为平静,“这都是一时的。”

前世也有这样的事,不过对象是温以彤罢了。

她也曾听过不少人嘲笑温以彤,可她们敢当面对温以彤不敬吗?说到底,无论大婚之日发生了何事,只要她温舒窈的名字上了皇室族谱,那她就是景王妃。

这些人背地里如何嗤笑她,但到了她面前,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对她行礼。

人总不能样样好处都占。

这一次成婚,她得到了远比上辈子成婚多得多的好处。

见温舒窈如此平静,喜鹊的泪珠挂在脸上:“小姐,您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自然。”温舒窈颔首,“我不在乎这些虚名。”

她与谢景寒的这场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