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开口,谢景寒便从善如流地将酒杯放下。
见状,皇帝无奈摇头,却还是这样纵容了谢景寒。
但见谢景寒一成不变的冷脸,他没好气道:“别总是冷着脸,人家小姑娘见你,都快被吓哭了。”
他指的,正是注视着谢景寒的温舒窈。
温舒窈掩饰得虽然好,但坐在上方的人,自是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许是长开了,倒是比之前漂亮不少,与你也是愈发相配了。”皇帝心情颇高,打趣道。
谢景寒眼眸微抬,淡淡的瞥了眼皇帝。
皇帝品出了些别的意味,又多看了温舒窈一眼。
温夫人还是那个温夫人,但她身旁带着的姑娘,似乎换了个人。
“朕……”
“皇兄还是多操心这几日京中传出的流言罢。”裴景寒打断了他的话,“听闻有人在贩卖此次春闱的试题,天下举子齐聚京城,等着三年一次的春闱,若此事成真……”
提及此事,皇帝皱着眉,不再言语。
耳畔终于清静了,谢景寒垂下眼眸,一眼便瞧见了下方那道明艳夺目的身影。
的确生得一副好样貌,只是这样清丽绝伦的样貌,很难让人联想到假山下那一番大胆的言论。
自打谢景寒走进来,温舒窈便一直往他身上瞥,蜂腰猿背,还有那高挺的鼻梁,这样的好身材好样貌,竟然不举,当真是可惜。
温夫人频频望向她,她像是毫无察觉般,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再看去,杯中的酒已经见了底。
温夫人的眼中,一瞬间划过了得意之色。
同时,一道肥胖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去。
正是肃国公。
肃国公身材肥胖,险些摔倒,好在是身旁的宫人及时搀扶住了他。
他一身酒味,任谁都会认为这是醉酒导致地身型不稳。
然而在上方,谢景寒敏锐的捕捉到了肃国公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谢景寒没有太多犹豫,便抬起了一只手。
“他的存在至关重要,切不可有闪失。”谢景寒朝着赶来的司青沉声到。
司青连忙低头:“属下明白。”
不过片刻,温舒窈便扶住了脑袋。
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朝着喜鹊招手:“我有些醉了,扶我出去透透风。”
喜鹊悬着一颗心,下意识朝着温夫人处瞥了眼。
话本子看多了,她自然是联想到了一些事。
只是温夫人正在与身旁的夫人交谈,似是根本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时,她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心中惊骇,却见本应是醉酒的温舒窈冲着她眨了眨眼。
那酒刚入口,温舒窈便察觉有异。
加之前世受了温夫人多次算计,她早有防备,借着举杯的契机,将酒全都吐了出来。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温夫人在耍什么花招。
对这座皇城,温夫人的了解可不如她!
喜鹊一咬牙,将温舒窈搀扶起来往外走。
温夫人目光朝着身侧瞥了眼,原本伺候温舒窈的宫女,也走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谢景寒也走出了万春殿。
温舒窈似是完全醉了,喜鹊几乎搀扶不住。
一双手在此刻帮她搀扶起了温舒窈,语气温和:“太和殿就在不远,不如让温大小姐去那休息。”
喜鹊抬头,发觉是方才伺候温舒窈的宫女。
她对宫里一无所知,但却知道这宫里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必了。”喜鹊赶紧抱住温舒窈,“小姐说了,她想在太液池附近坐着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