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她被派来看管绒绣,那时的绒绣还是一个清秀的小丫鬟,可这十几年的磋磨,早已将绒绣身上的锐气全都磋磨干净。

若非绒绣对楚婉清忠心耿耿,只怕早已在温夫人的诸多手段之下屈服。

“你去吧。”桂嬷嬷叹了口气,将行囊给了绒绣。

绒绣闻言,径直扯过行囊。

她从不是以德报怨之人,若非现在能力有限,她只能按照温夫人既定的计划去做,不然……她定要先杀了眼前这个老虔婆。

“你帮张蓉蓉做的这些恶事,早晚有一日会得到报应的。”绒绣啐了桂嬷嬷一口,转头就走。

她步伐迅速,即便已经十几年不曾踏出过这道门,但在这十几年间,她每一日都在脑海中描绘逃出去的路线。

因此,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应天府该往何处去。

十几年的光阴弹指过,京中布局虽有所改变,却也还是那般模样。

因此,绒绣十分轻易地找到了应天府。

看着应天府外的登闻鼓,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应天府外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一人敢在门口停留,只有绒绣一人,死死的盯着眼前应天府的匾额。

这时候,又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绒绣本欲上前,却被这辆马车逼停。

原来是温夫人。

她身上穿着诰命的礼服,一身珠翠,就这样到了登闻鼓前。

“砰”

“砰”

“砰”

登闻鼓被温夫人敲响了。

温夫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她费力的敲响了登闻鼓,气喘吁吁地站在登闻鼓前。

应天府外的登闻鼓,不是谁都能敲响的。

若要敲响登闻鼓,首先要经受的,就是二十杖的酷刑。

但因着温夫人有诰命在身,得以免去这二十杖。

她站在应天府门口,紧张不已的心情,在登闻鼓被敲响后,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今日……这十五年来的纠葛,就要彻底做一个了断了。

在宫变后,府尹便换成了钟家的人,今日正是钟大人新官上任的日子。

钟大人本是在府邸喝着茶,慢悠悠的准备去赴任,谁知茶刚到嘴边,就听见了门外惊天的鼓声。

钟家作为京中的老牌世家,但登闻鼓的鼓声,也没听过几回。

钟大人身为府尹,对这声音十分耳熟,在身边的随从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连热茶浇在了身上都没有察觉。

“登闻鼓被敲响了!”钟大人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敲响了登闻鼓?”

今天可是他新上任的大日子,这登闻鼓……

世人皆知,登闻鼓一旦被敲响,就证明有错假冤案。

他刚当上应天府的府尹,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可不能被这件事给影响。

“快走!”

“可是您身上的……”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衣裳?”

钟大人急匆匆的走出了府邸,他的府邸就在应天府隔壁,一出门,就瞧见了满头珠翠一身华服的温夫人。

“她来做什么?”钟大人眼皮子直跳,“她有什么冤情?总不能是为了张家!”

张贵妃在宫里做的那些事,他早就听说了,这消息虽未传开,但有些眼线的世家,早已得知了张家被满门抄斩的真相。

若温夫人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那他当真是束手无策,难不成要昭告天下皇帝被张贵妃戴了绿帽子吗?

就在钟大人脑海中左思右想的时候,温夫人看见了他。

他眼皮一跳,便看到在所有围观百姓的注视下,温夫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