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彤知道了温舒窈的用意,她甚至猜到了即便温夫人将一切实情说出,温舒窈也不会留下她的性命。

此刻的温以彤多想能与温夫人心灵相通,好提醒温夫人。

只是,现在的她被捆在这根柱子上,小院内外,放眼都是温舒窈的人,她是插翅也难飞。

“温舒窈!”她看着缓步往外走的温舒窈,恨声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此话一说出口,温舒窈连脚步都不曾停滞一下。

这样的话,温舒窈从不会放在心上。

更何况……

温舒窈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算是变成了鬼,温以彤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楚老夫人一边与温舒窈往外走,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这了?万一她身上有些什么利器伤了你,我与你外祖父该如何是好?”

她面上写满了对温舒窈的担忧,纵然是责骂的话语,温舒窈也生不起一点气。

“外祖母。”她揽着楚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您就别担心了,我早就同齐嬷嬷一块做足了准备。”

话虽如此,但楚老夫人面上的不虞仍未消散:“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该小看了温以彤。”

“温以彤虽蠢笨,但她足够歹毒,一旦她发起狠来,一定会伤了你。”楚老夫人语气不悦,“不论是什么秘密,你都该让人陪着,哪怕是喜鹊跟着你也好。”

“喜鹊虽然不会武,对你却足够忠心。”楚老夫人叮嘱道,“你与她之间,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外孙女身上有着不少秘密,楚老夫人都明白,也不愿深究。

只是,这些秘密不能让温舒窈连自身安危都不顾地去守着。

“纵然是再要紧的秘密,也没有你的性命要紧。”楚老夫人板着脸道,“窈窈,你可要记住我今日的叮嘱,若是你下次再犯……”

“我便禁足三个月,寸步不离的陪着您。”温舒窈竖起四根手指,严肃的发着誓。

楚老夫人没好气地将她的手掰了回去,道:“我可不要你发誓,再说了,若是将你禁足三月陪在我身边,景王该着急了。”

话说到这,楚老夫人面上揶揄的笑意便遮掩不住了。

温舒窈先是一愣,随机在看到楚老夫人面上的神情后,她心中迸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而后,她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剧烈地几乎要跳出来。

“外祖母,您在说什么呢?”温舒窈小心试探,“王爷他……”

楚老夫人轻哼了一声:“在那呢。”

温舒窈闻言,几乎是立刻顺着楚老夫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谢景寒长身玉立,正站在廊下,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耳边是楚老夫人无奈却又夹杂着欣喜的笑声:“听闻刚处理完宫变,王爷就赶了过来,一路风尘仆仆,本是一日的路程,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赶到了。”

这时候,温舒窈发现了谢景寒眼底的红血丝,她心中一抽痛,立刻走到了谢景寒面前。

她伸手拂去了谢景寒面上的尘土,低声道:“王爷怎么这样着急?”

“此番事大,繁琐事更是不少,王爷应该留在京城,好生……”

话还未说完,她的手便被谢景寒紧紧地握住了。

粗粝的大手紧握住了她的手,不停的在上方摩挲着,分明不是太过亲昵的举动,可温舒窈却觉得心中一阵酥麻,而后,一张脸上边布满了红晕。

“我……”谢景寒低声道,“我想你得紧。”

这四个字,是谢景寒生平说过最亲昵的话语,他在说完后,白皙俊美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