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母在宫中的处境也不太好。”温夫人皱着眉,“若不是出了意外,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般一想,温夫人又提心吊胆起来。

温以彤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可是姨母宠冠后宫,能有谁为难她?依我看,她就是不如爹爹对您上心!”

“我只是去求了爹爹。”她说到这,高兴起来,“没过两日,您就被放出来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温以彤的脸上跃动着兴奋的光芒。

见她这般模样,温夫人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这可不太妙……

她多想告诉温以彤,信王这亲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她压低了声音:“你收敛些!这些时日,绝不能对外显露半分!”

温以彤噘着嘴,对温夫人的话很是不耐烦。

但她瞥见温夫人的脸色,在沉默片刻后,还是摆了摆手:“您放心便是,我都知道了,一定会将您的话牢记在心的。”

恰巧在这时,马车也停下了。

温以彤透过车帘往外一看,高兴道:“母亲,到了!”

她们今日落脚的地方,是温以彤出嫁时温夫人给她的那间宅子。

陈家家贫,在京城只有一处两进的宅子,还破破烂烂,温夫人无法忍受爱女住在那样的地方,便自掏腰包,买下了这座宅子。

这宅子地段与格局都不错,虽只有三进,但住下温舒窈与陈彻母子,还算凑合。

马车停下,温以彤小心地将温夫人搀扶下了马车。

“母亲,这是您给我买的宅子,就是您的!”温以彤说话的时候,眼神故意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陈氏,“若是有人说什么闲话,您便将那人撵出去!这可是您的宅子!”

她再三强调这宅子的归属,让陈氏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你的?”陈氏憋不了气,当即就上前来嚷嚷道,“这是我儿子的宅子!”

“你这丧门星!”陈氏说着,又来推搡温以彤,“若不是你,我儿怎么还会被困在贡院回不来?”

春闱舞弊一案还未查清楚,那些举子仍然被关在贡院之中。

即便三甲的进士全都评选了出来,但除此之外,仍毫无动静。

陈彻前后两次水平都极差,上不了榜,即便如此,也还是不曾被放出来。

陈氏每当想起这件事,便怨恨极了温以彤,她甚至想着若非是温以彤怂恿陈彻去考春闱,陈彻便不会被关在贡院。

贡院那地方,窄得紧,哪里是人能待的?

而且……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温夫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这就是那位被抓进大理寺的温国公夫人吧。”陈氏冷笑了一声,随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扇着风,“你名声都烂大街了,怎么还敢出来?”

“我若是你,与那些囚犯被关在一间牢房里,早就一根白绫吊死自己了!”

陈氏说话极为难听,一双绿豆眼死死的盯着温夫人,只为了看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妇人露出自己想要的难堪神情。

果不其然,在提及坐牢这件事时,温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愤怒。

她目光冷冷的盯着陈氏:“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我便让人将你的嘴打烂。”

陈氏先是一慌,但看见温夫人眼底的青黑后,她顿时又有了底气,当即冷笑出声:“你敢?”

“你若是敢伤我,我就去京兆尹告你!”陈氏冷笑道,“到那时,你恐怕又要去牢里走一遭了!”

听见这个词,温夫人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牢里的这五天,是她最不愿回忆的五天,她根本不愿再从别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