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温国公立刻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他朝着温夫人怒目而视:“你竟然还做了这样的事?难怪舒窈不敢信你!”

温夫人满肚子的委屈,那些首饰的来历温国公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倒是全怪在了自己身上。

如今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她一想,便低声道:“我只是借用姐姐的首饰,姐姐那样大方的人,必定不会介意的。”

温舒窈闻言,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母亲对旁的人或许大方,但对你这样的人……”

她眼中的鄙夷,让温夫人恨意滋生。

“你这话何意?”

“我知道,夫人是没见过好东西。”

温舒窈笑盈盈的回了一句。

任谁都听得出,她话中的尖酸刻薄。

温夫人脸色难看,正欲反驳,突然思及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她低声道:“可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好生爱护这些首饰,从未有过半点损坏,更何况……你不是都拿走了吗?”

“我拿走自己母亲留下的嫁妆,何错之有?”温舒窈反问。

温夫人半晌憋不出一句话,只得闭上了嘴。

而温国公的脸色,在此时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冷冷地盯着温夫人,心中无比悔恨自己相信了温夫人的话,竟然就这样将温舒窈叫了过来。

这些年来,温夫人的所作所为,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挪用嫁妆便挪用了,只要能填补上就好。

只是他没想到,温夫人竟如此不中用。

一边挪用嫁妆,一边填补不上空缺,更是落魄到了要将铺子往外租赁的程度。

真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温夫人还做了什么蠢事!

温国公的目光如芒在背,温夫人神情一紧。

她只得低声道:“夫君,这些事,过后我再向你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咱们账上的空缺。”闻言,温国公的神情一僵。

原本大义凛然指责温夫人的他,赫然落到了尴尬的处境。

府中的亏空何其多?

他身为父亲,如今却伸手问自己的女儿要银子……

这般一想,他的脸便火辣辣地疼。

但温夫人又在一旁道:“夫君,今年可还有不少宴席要赴,咱们就算是不吃不喝,恐怕也填补不上这些银子。”

温国公神情难看,想要说些什么,又生生的闭上了嘴。

瞥见温国公面上的神情,温舒窈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这对狗男女的心思,几乎都写在了明面上。

她双眸轻轻眯起,幽幽道:“父亲,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按照律例,这嫁妆……”

“舒窈,你放心便是!”温国公连忙出声,“这嫁妆,我必定是会悉数给你的!”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他掷地有声,但落在温舒窈眼中,这般模样,却是恶心至极。

不过,思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温舒窈按捺住想要手刃这对狗男女的恨意,幽怨道:“可是说了这么多,父亲也还是不肯将嫁妆……”

“怎么会?”在温夫人的眼神催促下,温国公到底是厚着脸皮,说出了这句话,“只是这些年来,咱们温国公府名下的铺子经营不善。”

他望着温舒窈,低声道:“府中没有多少现银。”

“为父有个不情之请。”温国公面红耳赤的说道,“你能否借为父些银子,待收完租子后,我再还给你。”

楚婉清留下的嫁妆极其可观,区区几万两银子罢了,对这些嫁妆而已,就像是九牛一毛。

如今要看的,便是温舒窈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