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谢景寒顿了顿,在皇帝的目光下,一字一句道,“张氏或许是信王的人。”

闻言,皇帝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他定定地看了眼谢景寒:“信王的事,你确定了?”

“八九不离十。”谢景寒道,“信王府的人有古怪,而信王……”

“待臣弟明日亲自去查探信王府,就能给您明确的回答了。”

听了这话,皇帝并未欣喜,他首先想到的,是谢景寒的安危。

“既然已经确定了,便带上人去将信王府围起来。”皇帝大手一挥便道,“免得伤了你。”

对信王这样的兄弟,他从来都没什么感情。

但谢景寒幽幽地说了一句:“皇兄难道就不想知道,信王为何会用北狄独有的迷魂花做标记?他与北狄究竟有何关系?朝中已经被北狄渗透了多少?”

“想要杀了信王十分简单,可若想深挖出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可难得很。”谢景寒开口,便看着皇帝脸色逐渐转变。

“皇兄,现在还要派兵包围信王府吗?”

谢景寒挑了挑眉,揶揄道。

皇帝无奈摆手:“那就依照你的计划行事。”

“不过信王隐忍这么多年,实力可不弱,朕让影一去帮你。”皇帝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能再跟上次一样,一个人就冲进敌窝了。”

“信王府中守卫不过几十人。”谢景寒斟酌片刻,答道,“而信王府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有隐藏的侍卫,至多不过几十人,足够应对了。”

皇帝见谢景寒如此自信,停顿片刻后,还是摆了摆手:“也罢,不过朕还是要让影一在外接应你。”

谢景寒平日行事太过张扬,暗中想要他性命的人可不少,纵然有皇帝护着,也难保有人会趁机下黑手,因此,只有让影卫过去,他才能放心。

谢景寒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皇帝担忧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多谢皇兄好意。”谢景寒拱了拱手,“既如此,那今夜便请影卫去景王府。”

皇帝这才满意。

见谢景寒就要离开,他又喊住了谢景寒:“去太医院将周院正接去你府上住着。”

谢景寒极为无奈,然而他一抬头,就对上皇帝不加掩饰的担忧,在一阵的沉默后,他只能是点了点头:“多谢皇兄。”

皇帝满意的摸了摸胡子:“明日朕再派人将朕私库中的虎鞭熊胆全都整理好,一并送去你府上。”

似是为了打消谢景寒的担忧,他还低声安抚:“你放心,朕让李德海去送,绝不走漏一点风声。”

他十分满意自己的体贴,时不时地点点头。

对上皇帝目光,谢景寒无奈扶额。

最终,他也只能应下:“多谢皇兄好意。”

这话他不知说了多少遍,但每一遍皇帝都十分受用。

“不要讳病忌医。”皇帝还开口劝说,“周院正医术高明,没什么病是他治不好的,这些年,朕也让他去看过不少与你有同样症状病患,积攒了不少经验。”

皇帝越是说着,谢景寒越是无奈。

最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皇兄,今夜去信王府还有不少事要做,臣弟先行告退。”

说罢,他便赶紧离开了。

“你可都听见了?”皇帝看着去而复返的李德海吩咐道,“按照朕今日所说,将东西都备好,明日一早就送去王府。”

“再让皇后选些珠宝首饰。”皇帝又道,“送给景王妃。”

拿着温舒窈掩人耳目,想必就没人会在背后非议谢景寒了。

如此一想,皇帝又心满意足起来。

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