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司青暗暗握拳。

如此,他们便能顺着这个线索继续往下查。

不过……

他又压低了声音:“若刺杀的幕后主使是信王,那……为何信王会将迷魂花当做标记?这可是北狄那独有的……”

“他装瘸多年,在外人看来毫无势力。”谢景寒语气平缓,“若想要得到皇位,他能够合作的对象,只剩下了北狄。”

“更何况……”谢景寒眼底划过一道寒意,“你难不成忘了一件事?信王的母妃……是西域的一个舞姬。”

北狄是大黎通往西域的必经之所,西域同北狄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关系,西域舞姬这一身份……的确可以大做文章。

司青细细一思索,眼神就变了:“您的意思是……信王的母妃同北狄有瓜葛?”

“现在只是猜测,一切真相还要等到将信王彻底调查一遍才能知晓。”谢景寒语气淡漠,“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信王与那些人联络的地方。”

司青飞快点头,一边陪着谢景寒往外走,一边低声道:“难怪咱们之前追查的那个男人迟迟没有线索,原来温夫人的姘头就是信王,没想到这两人竟能凑到一块去。”

信王与温夫人之间,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在外人看来越是疏远的关系,越是有利于他们来往。”谢景寒眼神轻蔑,冷声道,“毕竟谁都没料到,温国公夫人会与一个残废亲王苟且。”

“再者……”谢景寒语气幽幽,“信王多年来都不曾留下一儿半女,外人都猜测他不能人道,一个在旁人心中如太监般的存在,纵然与张氏同处一室,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两人身上。”

司青一听,顿时点头:“王爷说得极是。”

不过……

他瞥见谢景寒淡然的神情,心中的钦佩更甚。

不愧是他的主子!纵然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也不曾流露出伤心的神情。

毕竟在这京城,与信王齐名的,便是谢景寒了。

两人身份尊贵,皆不能人道。

他想到这,在心中叹息几声,极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若是再用那样的眼神瞧本王。”谢景寒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你就自己去西郊营领二十军棍。”

闻言,司青背脊一寒,连忙低下头去。

他心中暗道看来王爷对此事,还没有完全释然。

司青心中所想,全都写在了脸上,谢景寒只瞧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额今日事务繁多,他再次警告地看了眼司青,便收回了视线:“今日所查出的线索,都要送给王妃一份。”

闻言,司青心中骇然。

“送……送给王妃?”司青瞪大双眼,“可这都是机密!刺杀那桩案子……”

“若非王妃,你恐怕还在肃国公府打转。”谢景寒冷嗤一声,“她尽心尽力替本王做事,本王自要回报一二。”

司青张了张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您都已经替她将温夫人送进大理寺了,更何况王妃长居深闺,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谢景寒的注视下更没了胆量继续说下去。

“三日后去西郊营。”

谢景寒没有与司青解释太多,扔下这一句话后,便大步离开。

见谢景寒背影,司青暗自憋屈,心道回府后一定要找齐嬷嬷问个清楚。

王爷与王妃之间,不只是合作吗?

任司青如何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三日后该去的西郊营,也还是要去。

他满脸怨气,将探子们搜集来的情报汇总在了一起。

“都往西苑去了?”他看着探子们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