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喜鹊连忙点头,她本就怕极了谢景寒,得了温舒窈的这句话,如蒙大赦,飞快离开了卧房。

“王爷怎么来了?”

温舒窈仰起头,看着谢景寒。

都说灯下看美人,谢景寒之前还不曾体会过这句话的含义,可现在看着昏黄烛光下的温舒窈,心却猛地一颤。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只因朦胧的光洒在这张明艳绝伦的脸上,在上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光,他的心也仿佛因为这柔光,而变得柔软起来。

“在宫中与皇兄说了些事。”谢景寒道,“是关于温国公府的。”

闻言,温舒窈眸光微动,她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确定,只能试探性地问询:“王爷指的是……”

“印子钱一事牵扯甚广,不过因着是三皇子处理此事,他为了讨好世家,极有可能轻拿轻放。”谢景寒道,“你对温夫人……”

“这倒无妨。”温舒窈摆了摆手,十分洒脱,“就算着重处罚,可她是官眷贵妇,又能怎么处罚?难不成还能将她押入大牢?”

“王爷不必为了此事操心。”温舒窈很是镇定,“对付她,我心中自有计划。”

谢景寒顿了顿,他素日最欣赏的,便是温舒窈这样的性子。

可现在听着这样的话,他心中却不是滋味,只觉得温舒窈是在有意同他划清界限。

于是在沉默片刻后,他便继续道:“不过,温夫人恐怕牵扯到了此前那场刺杀中,不只是温夫人,就连温国公……恐怕也牵扯在其中。”

温舒窈听得这话,神情就变了。

她抬眸,注视着谢景寒:“此话何解?”

“是王爷已经知晓了……”她有些迟疑。

但谢景寒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在回府时,司青已经将今日一事告知了我。”谢景寒颔首道,“若真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当年岳母恐怕是因为发觉了信王假残废的事,才会被杀人灭口。”

温舒窈垂下眼眸,暗暗握紧了一双手。

“不错。”温舒窈道,“我母亲那时病了许久,连腹中的孩子都未曾保住,可那时的她,虽说体弱多病,却也并无性命之忧。”

“可就短短三日……”温舒窈不会忘记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不过三岁,记事却深,母亲常夸她聪慧。

正是因为聪慧,所以她才忘不了那一日母亲突然吐血,分明只是喝了一碗常喝的燕窝汤,却在喝下后一病不起,短短三日,甚至都来不及通知楚家,她的母亲便撒手人寰。

病逝……

这样可笑的理由,只要当时楚家来人多看一眼,便能发觉不对。

可温国公与张氏这对狗男女动作极快,三日的功夫便将母亲下了葬,外祖父外祖母二人赶到时,只留下了一个小土包。

母亲早逝,最初下葬时,是最简陋单薄的葬礼。

还是楚老夫人执意拿着张氏,要取了张氏的项上人头,在京中大闹了这一场,温国公才重新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可对温舒窈而言,薄葬与厚葬并无任何区别。

她想要自己的母亲活过来,想要母亲陪着自己。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永远都无法实现了,于是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她的心中,她从三岁时,就下定了决心,要让害死母亲的人血债血偿。

温舒窈的眼中划过一道利芒:“王爷可是有了眉目?”

“不出意外的话……”谢景寒缓缓转动着拇指上墨玉扳指,沉声道,“今夜便有决断了。”

闻言,温舒窈惊讶抬眸。

“信王的案子如此简单?”她疑惑道,“可信王是亲王,就算有着他装残废的证据,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