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堆叠在一起,显出了沈非衣如嫩藕般的手臂,上头一点暗红色的守宫砂,便将沈非衣的玉肌衬得似雪一般。
太后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子。她另一只手捏起方才浮玉放在手边的茶盖子,然后端起茶盏,便将那水朝着沈非衣腕上守宫砂的地方泼了下去。
没有丝毫犹豫,尽数倾倒。
茶水并不是温的,而是刚煮好了茶水,放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一整杯茶水全都浇到了沈非衣的手臂上,沈非衣惊呼了一声,下意识便要抽回手,可太后似乎早有准备似得,将小姑娘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中。
沈裴一直瞧着这边的动静,他看见了太后端起了茶盏,也看到了沈非衣的袖子被撩开,却想不到太后竟是直接将烫水浇了上头。
沈非衣惊得喊了一声祖母,旁边的沈裴则是出口喊了一声非衣。
浮玉将那托盘放好回来,前脚刚迈进屋里,便瞧见了这一幕,也将她吓的惊唤公主。
她想要跑过去,可碍于眼前的人是太后,便也及时耐住了冲动,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看向两人时眼里尽是紧张。
热水泼在手臂上,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极快的浮现一层红色,沈非衣只觉得手臂上刺痛又发痒,她拧起了眉头,眼眶中即刻便聚气了水雾。
太后自然也瞧见了小姑娘肌肤的变化,可她更想看的变化则是那守宫砂。
她语气平静,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茯苓,后者即刻会意,走进屋里,将房门给关了上来。
太后即便是喊茯苓,可那视线从始至终都放在沈非衣的手臂上,听到了关门声后,她这才抬手,用指甲在那守宫砂上头一刮。
她的指甲染得是红色的蔻丹,圆润饱满,甚至要更长一些。
不是轻轻地一抿,似乎是坚定那守宫砂会被刮掉似得,便十分用力。
许是有了那热水濡湿过,又或是太后力道过大,那腕上的守宫砂竟是硬生生的被抠了下来。
太后看着那站在指甲上的颜色,又看了一眼沈非衣晚上还遗留的一些淡色痕迹。
再抬眸时,看向沈非衣的眸中已经多了些愠怒和失望,她尚还抓着沈非衣的手腕,且用尽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