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有内功的缓解愈发严重了起来，体内传来的剧痛让他两眼发黑、头脑晕晕沉沉的被林墨拖着衣领，在地上毫不怜惜的拖拽着，直到鼻尖闻到了些熟悉的温泉水汽的味道，勉强抬起头，洛子归眼睛倏然睁大。

“不....！”

下一瞬间，他便被身后的人一个大力、猛然扔进了水池中。

洛子归下身的衣袍瞬间被撑裂，一条两米多长的蓝色鱼尾霎时从水花中翻卷而出，长长的尾鳍半透明、由蓝过渡到淡紫，飘逸如蚕纱，泛着荧荧的光。

原本黑色的头发似乎也变了，变得更长了，发尾隐隐带了些蓝紫色，耳朵微微变尖，耳侧也隐隐出现一层淡蓝色的薄膜，遮掩住了耳后的腮，却如同一个奇特的耳饰一般，让人儿的面容美到、近乎妖异。

洛子归的易容掉了。

他额际、眼睑直至蔓延到靠近耳侧的部位，皆长出了细细、泛着淡淡微光的银色鳞片，原本淡粉的唇色因内伤染上绯色，在鳞片的微光映衬下更显肤色苍白如雪，如同精灵般美好，却又如雪花一般脆弱，仿佛手一碰，就会从这个世间消散一般，却又让人一眼难忘的豔绝、凄绝。

人儿双眸紧闭，眉间微微蹙紧，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似一张破碎的传世画卷，却美的更加惊心动魄，让观望的人心里恨不得以此身替他承受世间所有苦痛，只求换得他睁眼，重展笑颜。

那张脸，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绝美造物，可林墨言辞贫乏，只得痴痴望着。他曾无数次在睡梦中、在纸上想象着勾画过小人儿长大后的面容，却从未想象过，他的公子竟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林墨伸手，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具。他呆呆地望着池中的人儿，而后，他双手垂落，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公子......”

他的公子。

他匮乏华丽的言辞，根本描述不出人儿的样子，只能痴痴望着，用眼神一遍遍描摹着，仿佛想要将人儿精致绝伦的面容深深镌刻在心里。

如天上月，镜中花，水中仙，美到......让他难以企及。

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又想到了......自己昨日对他做了什么，林墨恨不能杀了自己，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池水里，温柔的环住了在水中沉浮、眼眸微闭的洛子归，却在水中看到一缕缕血丝正缓缓从那两瓣绯色的唇中浮散，逐渐消失在了温热的泉水里。

将心心念念的人儿如捧珍宝般的搂在怀里，他小心的将已昏迷的洛子归抱出了池水。

眼睁睁看着洛子归的头发和双耳慢慢复原，一条美到令人窒息的蓝紫色鱼尾也逐渐恢复成了修长白皙的双腿，林墨连忙给人儿解开穴道，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让他更加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缓缓贴上他柔软的身子，温热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缓缓带动其内息，温养着他体内的伤势。

感受到了洛子归体内伤势颇为糟糕的境况，林墨双眼通红，将拳头攥的鲜血淋漓。

怀里的人儿面色苍白，微微呻吟了一声，蹙起眉，双唇轻启，似乎发出了几声呓语。

“......什么？”林墨连忙将耳朵凑近，想听清楚人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