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微微含了泪，洛子归不禁仰起身子，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夜昀。

“......谢谢。”

“谢谢你，夜昀。”

夜昀一笑，刚欲回抱住怀里的人儿，却在下一瞬间，软了身子。

“但是......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身前的人儿点了穴道，夜昀震惊的无以复加，“......暮儿，你会武？”

洛子归推开身上的人，站起身，避开了夜昀的注视。“其实我......并非魏朝暮。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

“可......”似是接收到了夜昀的难以置信，洛子归打断了他的话：“真言丹对我没用。”

夜昀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似是从先前激烈的情绪中抽离了，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不知沉默了多久。

男人艰涩地抽了抽嘴角，表情似苦痛，似冷嘲，“所以，你说你喜欢我，心悦于我，也都是假的？”

“......是。”

“目的为何？”夜昀语气冷的仿佛结冰。

洛子归身子一僵，知道这人大概已经恨上自己了。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闷闷的疼，但被他强制性地忽略掉了。

既如此，就恨的再彻底一些吧。

“不为何，有趣罢了。”洛子归转身，冲他笑的轻佻。

“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昀笑的神色癫狂而又讽刺，笑到流了眼泪。

“你告诉我，你日日为我洗手做羹汤，还助我铲除了魏庆那奸贼，为了替我疗毒，每日花费数个时辰熬制药膳，研究食材，每夜替我针灸治疗，不辞辛苦按摩腿部，你...以为我不知么？就在方才，你怕我痛还把自己的手送......”夜昀顿住话语，闭了闭眼睛抑制住愈发激烈的情绪，而后睁眼，灼灼目光如电般射向洛子归。

“你看着你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然后再告诉我一遍，你做这些，只是为了玩弄我？”

洛子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指尖颤了颤，握紧又张开，随后紧紧抿起唇，冷道：“对。反正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开心，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夜昀惨笑了一声：“好，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但你要知道，你已经嫁给我了，是我夜昀的妻子，这夜国的皇后。”

“嫁给你的，是魏朝暮，不是我。”洛子归边说着，毫不留恋地掉头，转身向外走。

“暮儿.......”看洛子归真的要走，夜昀慌了，情急之下，竟将经脉逆转，被封住穴位的身体竟动了起来，他往前倾身，竟从床上摔了下来，吐了一口血，神色几近哀求地望向洛子归。

“暮儿......别走。”

“你若是...若是不想我碰你，从今往后，我不碰便是。”

“别走......求你。”

洛子归听见动静，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夜昀竟强行逆转经脉，不禁又气又急，轻功都使出来了，瞬间回到夜昀的身边，掌心贴住男人的后背，男人沸水一般的内力顿时被安抚了下来。

“你疯了？！命不要了？”

“暮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么？”夜昀却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整个人神色都亮了起来，洛子归看了一眼，却不忍心，将头撇了过去。

这个应当睥睨天下的男人......不该是这样。

“陛下叫错了，我不是暮儿。你的暮儿，早一年前，便死了。”

看着夜昀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洛子归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睁开眼睛，他无力的笑了笑，“现在，皇帝陛下或许也尝到了，求而不得的真正滋味了吧，正如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