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却变了许多,变得......
脑海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夜昀思索着,一时没有出声。
“见过陛下。”
看到魏朝暮提起下摆,跪下向自己行礼,听到了她的声音,夜昀才回过籃//生神来。
而此时洛子归的心里,则想的是:
切,劳资这辈子除了爹娘和老天爷,还没真正跪过谁,看在你是我这便宜身份的便宜老公的份上,便宜你了。
半晌后,夜昀的声音传来:“......刚刚,你哼的那首曲子,所传何意?”
呵,问得好。
洛子归抬起伏低的身子,望向面前那人的眼睛,唇角轻勾:“回陛下,它唱的是,若一颗心惧怕破碎,就学不会翩然起舞。若一个人不愿被爱,他也不会去给予爱。若一个灵魂惧怕死亡,则永远学不会生存。不论夜晚有多么寂寥,前路有多么漫长,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下,永远会有一颗等待沐浴阳光之爱的种子,待得春天到来之时,它便会化作一朵玫瑰,为自己、也为他所爱之人,而盛放。”
语罢,洛子归将雕刻的竹筒捧了出来,影一上前一步接过,给夜昀呈上。
竹筒上雕刻了一圈简单却流畅的花纹,却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一颗种子,慢慢破土,发芽,伸展枝条,最终变成一朵亭亭玉立的娇艳玫瑰的全过程。雕工说不上十分精湛,但笔法细腻且富有新意,一个普通的竹筒竟因此变成了上等的工艺品一般,瞬间赏心悦目了起来。
“臣妾刚刚刻好,本想上色的,可惜,这冷宫里没有颜料,不然陛下看到它时,它定是更加美丽的样子。”
听着人儿颇有些惋惜的话语,又看到她一身雪白的裙子,跪在地上,粘了些脏污的泥土,夜昀竟觉得她跪着有些碍眼,不禁皱眉道:
“起来回话吧。”
而后,他环顾一院子里一小块、一小块被划分好,种的红红绿绿、却乱中有序的各种蔬菜瓜果,夜昀讶然:
“这些,都是你自己种的?”
“有一部分是,但臣妾其实也不太会这些,只是浇了浇水,它们便顽强生长,料来是这里的土壤比较好吧。”洛子归弯了弯眼睛,“还有一些,是小鸟儿叼来的种子,落在土里,便自己发了芽。”
说到这儿,洛子归就乐,他可没说谎,那些小鸟儿颇有灵性,给他叼来了种子,几天后,种出来的果实,也会拖家带口拉帮结派地过来啄食,简直是把他当免费劳力了,不过,他倒也乐意分享,反正他一人本就吃不完。
被女子真心实意的笑容烫了一下眼睛,夜昀不由得将眼睛移向那颗红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棵枫树......”
似是看出眼前之人对枫树的好奇和狐疑,洛子归心里顿了一下,望着那颗被自己的鲛人之力重点照顾,现已虬结蟠延、粗壮无比的红枫,心头不由一跳,不过他脑子快,眼睛一转,便撒谎道:
“它应该早年间就在此处了,一直长在这冷宫里,只靠自然的恩泽,却能够长得如此绚烂夺目,只可惜,它的美丽却无人知。”
望着那略带笑意、仿佛可洞察人灵魂的清澈眸子,夜昀竟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