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潭边有脚步声，好奇又有些开心的他便探头探脑地、躲在一浮萍叶子下看了看，竟看到了一黑衣少年，约莫五六岁的年纪，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深深的麻木。

他好像在哭。

明明没看到眼泪，但洛子归就是这么觉得。

只不过五六岁、还没上小学的年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洛子归奇怪、又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便大着胆子、游到了男孩近前，探出了头。

男孩好像看到他了，睁大了眼，似是被吓到了一般。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想他现在也是一条可爱又漂亮的小白鱼好不好？虽然没有威风凛凛，但定然也是惹人喜爱的，最起码...他的尾巴就很美！为啥这小子跟活见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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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归就原地绕了一个圈圈，秀了一下他的大尾巴和修长健美的好身材，再次抬起头、探出了水面，望向男孩那边。

......咦，人呢？

看不见了？走了？

！

洛子归有些被打击到了，哼，觉得他长得丑、长得吓人是不是？他还不稀罕了呢～！

只是还没等洛子归自己生一会闷气呢，那小小的人影又小心翼翼地回来了，他偷偷望着池子里那只漂亮的白色鱼儿，内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

......这水潭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尾小鱼儿？

此处十分偏僻，但他一不开心就会过来这个水潭。水潭寒凉，虽看似死水一潭，底下却暗流涌动，很是危险。但他莫名就喜欢来这，因此，他也很清楚，这池子里从来没有任何鱼儿之类的活物。

这小鱼儿是怎么误入了这里的？

小小的白色身躯，在水潭里似发着光一般，尾鳍上的那抹红，似是这灰暗人世间唯一的亮色。

那鱼儿此刻正有些蔫哒哒的，漂亮的尾鳍也不晃了，懒懒的垂着，再没了刚刚的活泼灵动劲儿了，他便故意加重了几分脚步，去吓它。

那鱼儿果然听到了，先是将身子转向他这边看了看，见是他，又爱答不理的转过去了。

为什么？方才不是还主动过来与他亲近的吗，为何现在却不理他？

男孩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快，若依平日，那些对他爱答不理、冷言冷语的族人，他也绝对不会还以好颜色，可是不知为何，唯独对这鱼儿......他不想这样。

于是，他便又转到了鱼儿的正面，可是，那鱼儿摇了摇尾鳍，又换了个方向。男孩便也不气馁地跟着换到他正面，两人小孩子似的转来转去半天，洛子归便有些不耐烦了，在那男孩再次换到他正面之时，他“噗”地一下、喷了男孩一脸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你老跟着爷换，傻X了吧？！

那男孩看到水潭里的鱼儿开心极了似地原地打了几个转，还上下摇晃着身体，似乎在笑得打摆子一般，可爱又灵动极了，他也不生气，反倒有些惊叹。

这小鱼儿......好有灵性啊！

他便试探着开了口，“小鱼儿？”

报复也报复回来了，洛子归想着再不理人也不太好，便缓缓游近了些，一凑近，就听到男孩问他：“你能听懂我说话么？”

洛子归静静望着他，按兵不动。

男孩似乎有些失望，见他好像不开心了，洛子归便装作无事般转过身，却在尾巴对准男孩的一瞬间、用尾鳍又“啪”地打了男孩一身水。

掉转过头，看到男孩一脸恼意又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洛子归不由笑眯了眼。

“调皮。”

男孩少年老成地训斥了一句，开始拿出身上的帕子擦脸上的水，擦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