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才道：“子归并非没有轻重之人，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那你为何不干脆揭穿他，当面问他？”

于沧笙：......他也想，只是，怕人儿再次远离他。

之前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戳破后，他不知人儿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因此在知晓了洛子归乔装的身份后，也不敢贸然行动，怕再次把人给吓跑了。

一遇到洛子归，他便开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于沧笙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我只知道，他惹了不少事上身。招惹了皇室不说，现在又招惹了魔教，短短两年多，祸闯了一箩筐。”望向那边趴着小山似的呼呼大睡的身影，于沧笙眼里隐了些笑意、和无奈，似是想到了幼年时的一些往事，“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就在闯祸上有天分的紧。”

“现在，就只能期待他的身份不会暴露了。”毕竟皇室，和魔教，皆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虽自信可以护他周全，但总难以顾及到方方面面，“不揭穿他，当他回归自己的真正身份时，起码还能逍遥自在。”

“......你也真是用心良苦。”慕容清流沉默了，良久，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所以，你将他身份告诉我，是？”

“我信你。”

慕容清流一愣，随即笑了，“呵，难得听你于沧笙说这种话。”

于沧笙也不理他，只皱紧了眉，复又道：“而且，我怕这届武林同盟会上，他会出事。”想到此次大会，他就会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你能在我无法顾及之时，护持一二。”

“好。”走到洛子归面前，慕容清流弯下身，轻弹了弹洛子归的额头，酒醉不醒的洛子归似乎感觉到了，在梦中发出了一声呓语，慕容清流不由弯起唇，“放心吧，我定会帮你看好他的。”

“多谢了。”于沧笙起身，抱剑一礼。

“哎哎你干嘛？咱既是朋友，又是亲戚，别整这些虚的。”慕容清流摆摆手，避开了他的礼，“再者说了，小子归也是我的朋友，他的忙，我定会帮。”

“对了，”想起一茬，慕容清流神色一变，“这么说来，小子归便会在此次大会上作为如意门一案的重要证人，将其灭门真相告知武林与天下？”

于沧笙闻言，也低敛下眉目，轻叹：“是。当初，我不想让他去，他自告奋勇，还说要去魔教中找弟弟，你知道，我根本拦不住他。”

慕容清流无语。找弟弟，你洛子归哪来的弟弟？

真?不让人省心。

想到洛子归面临的事，慕容清流还是严肃了神情，去住处拿了琴来，凝神坐下，以琴曲问了一卦。

问罢，他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此事......”

“你不必说。”于沧笙看他模样便知，轻叹一声，止住了慕容清流的话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晓，此事极难。子归他......”

还是把江湖想象得，太简单了。

也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

“不管怎样，我都会替他担着。”

于沧笙走向酒案，沉沉望向熟睡的人儿，随即拿起洛子归手中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慕容清流默然。他望向一无所知的洛子归，而后，轻轻拍了拍熟睡人儿的肩，眼神复杂。

“得此夫君，夫复何求啊......小子归，我看你还是从了罢。”

于沧笙：“......”

慕容清流：“作甚？我可是在兰笙裙72747④131替你说好话。”

“......闭嘴。”

慕容清流撇了撇嘴，而后同于沧笙一起，将人事不省的笨蛋洛子归送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