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云斜睨她道：“你还称呼我为苏大人？”

清岄噎了下，无奈道：“少爷……我还不知该怎么伺候你？”

“丫鬟的本分，那可多着。”苏锦云靠在榻上，单手支颐，“你自个先猜猜看，丫鬟要做什么。”

清岄略微思索，细数起来：“伺候主子吃饭，打扫屋子，洗衣做饭，我做的对吗？”

说完，她掂量他的神色，担心说的不对。

苏锦云问道：“这都是杂活，你愿意干？”

清岄犹豫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谁喜欢干脏活累活呢，不过奴婢不能不听从主子的吩咐吧。”

“这么听话？”苏锦云翘起唇角，笑意在眉尾荡开，似乎被她逗乐了，“很好，这些累活你都不用干了，平日给我暖床即可。”

暖被窝？岂不是要跟他同床共枕?那不是贴身婢女，而是通房丫鬟了。

这……这怎么行……

清岄面颊泛起红晕，鼓足勇气开口：“少爷，我，我只伺候你起居。”

苏锦云闻言，揶揄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婢女必须听主子的话？”

“可是我当时没答应做婢女，没同意做那种事。”她说罢，羞臊地埋下了脸，黄花大闺女讲那“腌臜事”委实难以启齿。

苏锦云挑眉追问：“什么事？说清楚。”

清岄怀疑他在故意刁难她，嗫嚅着嘴唇道：“我不做通房丫头！”

那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样子真把她给惹急了。

“你居然纠结这个。”苏锦云扑哧笑出声，肩膀微微耸动，“天气太冷，暖被窝是字面意思。”

“只是暖床?”清岄微睁杏眼。

她飞速回想着以前的所见所闻，恍然意识到主子让丫鬟暖被窝，似乎确有此事。

原来他只要她“暖床”，是她想歪了……

清岄顿觉羞愧难当，忙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揣测少爷。”

苏锦云嘴角衔笑，欣赏她窘迫的模样。

这世上还有如此单纯的姑娘，他随口一说，她便如此认真。

他故作恍然道：“你如此敏感，莫非这是你内心所想?”

“没有，我绝对没觊觎少爷。”清岄耳根发烫，极力否认。

夜色静谧，徐徐凉风从窗棂透入，吹动了她鬓边的一缕青丝。莹白面颊晕染淡淡红云，更衬出少女动人之处。

苏锦云不由自主地凝视青丝下的娇容，眸光微微烁动。

半晌，他缓缓挪开视线，揶揄道：“无妨，你若真那么想，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少爷！”清岄低呼一声，悻悻地瞪着他。

苏锦云转身坐回藤椅，语气骤然正经：“行了，别胡思乱想。过来伺候我。”

清岄踱步到桌前，打开食盒，拿出玉羹五谷粥，两样小菜。她从未伺候人用膳过，有些手忙脚乱。

来之前未进食，瞧着苏锦云进食，不禁口中生津。

她连忙侧首，试图转移注意，心下暗叹当侍女实在辛苦。

不想这一细微举动却逃不过苏锦云的眼睛。他沉声问道：“你饿了？”

清岄被拆穿心事，窘迫地摇头道：“我不饿，少爷你自己吃吧……”

苏锦云徒然起身，夹起一块梅花酥，喂到她唇边，“张嘴。”

梅花酥散发清甜的香味，刺激得她饥饿难耐，可是她不想咬上一口，毕竟在她看来，喂食是亲密之人才能做的。

清岄强忍着转过头：“少爷……别这样。”

苏锦云定定凝视她的侧脸，梅花酥外皮绯红，却比不了她红唇的莹润。

果真如他所想，这女子看似温婉柔和，实则性子清冷疏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