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欢瑟缩闭眼,等她睁开一只眼探看时只见最下面的冰层整个掉落下去,而冰层之下只见一狭长楼梯幽暗不见尽头。
聂澜稍微将剑拔出来了一些,剑身松动带着两人慢慢滑落下去。
“还下么?”
嘉欢从聂澜怀里跳出来,方才她和聂澜挨的太近。她的耳朵贴在聂澜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的那玩意儿一下一下沉稳地、安抚地、有力地跳动着。
聂澜将她的害羞尽收眼底,故意伸手一把搂过她的脖子带着她就要往下走。
“干嘛不下,不是说好要见丈母娘呢么?”
嘉欢气的锤他,“谁是你丈母娘!”
聂澜丝毫不慌,“谁在下面躺着谁是我丈母娘!”
一入密道,嘉欢就发现这显然和之前的两室不同。走进密道,嘉欢才发现两边墙壁连同天花板都被雕满了浮雕。
嘉欢仔细辨认后还是不知道这上面都雕刻了什么。他们二人一路往下走,一路看下来这墙上像是讲了个什么故事。墙上雕满了她从没见过的佛像壁画,即使是佛像却一点不慈眉善目,皆是青面獠牙、目光凶狠的形象。
“这应该是南疆密宗。”
聂澜忽然开口,“看来我方才想到倒也不差。”
嘉欢停在石洞门口,“你的意思,是林铉当真想复活胡嘉柔?”
嘉欢忽然有些不敢往前了,最近发生了太多,先是她爹是人人喊打的大太监,接着她又偶然发现了她娘尸首竟然仍旧被他爹好好珍藏。
嘉欢有些应接不暇了。
聂澜看出了她的踌躇,袖底伸出一只宽厚大手握住她。嘉欢被他的掌心烫了一下,正要缩走却发现挣脱不开。
“他们到底是你的父母,你倒好,直呼其名。”
“我浅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嘉欢白了他一眼。
聂澜倒是罕见的温和,“纵使局势不公,环境黑暗,你也有权选择浅薄与否。”
嘉欢听闻这句,也不知是触动她心里哪根弦了,竟觉得他的话如同一记清冷寺钟于深林幽幽作响。
“走么?”
头顶有被人揉弄,嘉欢假意不屑将他的手拂掉,“有什么不敢走的,姑奶奶早在这呆够了。”
话毕就直接推门进了密室,聂澜在她身后发笑,“哪个说你怕了?掩耳盗铃。”
可嘉欢却来不及同她斗嘴了,她仰着头望着前方静止地如同一座石像。
聂澜侧身进来。
只见二人前方正对着一透明水晶棺,而水晶棺内竟有一妙龄少女双眸微阖躺在棺内。她面色红润神色安详,旁人瞧着只怕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聂澜担忧地看了嘉欢一眼,而一旁的嘉欢迟疑了一下却欢欢走上前去。
她像只小兽似的整个人趴在水晶棺上往里巴望着,嘉欢也不懂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态。之前一听这埋了个尸体的时候她吓了个半死,可是当她亲眼看到水晶棺里这个素昧谋面的女子后,她竟然会从心里生出一丝亲近来。
她感受不到棺内之人的死亡。
聂澜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她。嘉欢沉默打量了许久后,才恍然抬头望了聂澜一眼。她像是怕要吵醒那人似的,极其小声地对聂澜道,“她好小。”
聂澜上前拍拍她,“胡柔嘉十六岁有的身孕,还没过十七岁生辰,十六岁那年冬天去的。”
“啊,原是这样。”
嘉欢望着棺内神色安详的人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想到馆内的人这般有效,和她十几年来想象的母亲形象严重不符。
“没想到,我竟是比她还大的年龄了。”
聂澜笑了,“能比父母活的年岁更长,也算福报。”
“你说他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