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来给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嘉欢迟疑地伸手摸了一下聂澜碰过的地方,脸颊上上还有那一瞬间的冰凉触感,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那……那瓦还上不上蜡啊?!”
嘉欢望着远处聂澜散漫的背影,他听到了她的疑问却也没回头,只是伸出没折的胳膊冲她挥了挥手。
“这叫什么事儿啊。”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给聂澜当了多久丫鬟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得到,结果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死了。
嘉欢有些消极怠工了。
聂澜坐在刑部大牢的官椅上,察觉到候在一旁的嘉欢十分散漫。
一小兵进来行礼,破虏冲他耳语几句等聂澜点头后,才冲那小兵点头应允将犯人押进来。
嘁,押个犯人还整这么多虚的。嘉欢正暗暗腹诽着,却被忽然映入眼帘的犯人给吓了一跳。
面前这个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的人不就是张惊雷么?
他一被押上来,室内立马充斥了一股浓浓血腥味。嘉欢望着他那双肉翻着能看见白骨的腿,顿觉胃内一阵痉挛。
破虏望着她冷笑一声,小声道,“也就这点能耐。”
嘉欢只他看不上她,也不愿被他小瞧了去,于是强忍着恶心逼着自己去盯着张惊雷。
“还不说么?”
一桶水泼醒了张惊雷,张惊雷一张胖脸此刻像个撒了气的气球,他疼的整张脸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小人……不知何事隐瞒了侯爷……”
“呵,”聂澜冷笑了一声,嘉欢觉得此刻的他同她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
聂澜站了起来,亲自从狱卒手中夺过一根滚烫的铁棍好不迟疑地将那棍子一下捅到了张惊雷可见白骨的伤口上。
只听一声极其凄惨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牢,张惊雷像只铁板上的虾米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皱缩在一起。
嘉欢被吓了一大跳,她自小在庆元巷长大什么私刑没见过,可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她却也是第一次见。空气里满是肉被烫熟了味道,血的味道混杂着烤肉的香气,逼得她再也压不住自己胃里的烧灼。
就在她几乎要呕出来的时候,只见破黔递来一张帕子。
“捂着。”破黔在她耳旁清道,将帕子塞到嘉欢手里后就直接替聂澜接了棍子来。
“还要装么?”
聂澜冷笑着,负手立在张惊雷的面前。他嘴角噙着笑,一副朗月清风的模样与这满是血污冤魂的大牢格格不入。
“本侯爷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是谁教你隐瞒陈御史死因的?”
“你是聪明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张惊雷倒也是个汉子,吐出一口血来,也冷笑了一下,“侯爷您初来乍到不懂这甄都的规矩……咳咳……这不是您能碰的地方……”
“不管能不能碰,本侯爷都碰了。”
聂澜勾着嘴角拍了拍手,只见一妇人抱着两哭泣小童被人给丢了进来。
张惊雷的脸色不好了,他破口大骂道,“聂澜!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她们懂什么,你何必将我妻小牵扯进来!”
聂澜又坐回位置上,悠闲道,“她们懂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懂什么。”
拿着滚烫红碳的狱卒逼近那早吓白了脸的妇人,张惊雷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我说!我都说!”
聂澜挥手叫停。
张惊雷喘着气道,“……我只是个小人物,上面叫我看不见我便看不见,其余为什么,我也不晓得了……”
“上面……是谁?”
张惊雷抬起头来,望着聂澜道,“……户部尚书……彭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