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我们家侯爷不但公正无私还文采非常!你休想耍赖!”
嘉欢梗着脖子冲张惊雷吹胡子瞪眼。张惊雷被她这丫头连着搏了几次面子,早气的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的,可偏偏聂澜在她后面给她撑腰,只得扭过头奉承聂澜道,
“侯爷身边的人可个个都厉害的很,小的是怕侯爷贵体乏累,如今天色不早了小的已在贵和楼备好酒席,还请侯爷查案后赏光移步。”
聂澜也不答话,任人径直带路到停放着王御史尸体的内堂,细细打量起来。
屋内没有燃灯,嘉欢立刻狗腿地招呼人送的灯来,而后亲自给聂澜照着。
嘉欢倒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如今这么近的凑上来不觉心里有些发毛。聂澜倒像是面对一摊猪肉一般,凑到那面色发青的王御史脸旁查看。
“怎么,怕了?”
嘉欢正一边给他照亮,一边左顾右盼地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冷不丁地忽然听到聂澜出声反吓得她低声惊呼一声。
聂澜冷笑了一下,直接上前伸手摸上了王御史僵硬的皮肤,“好好给本侯爷照着,看看你那灯都打到哪去了。”
嘉欢立刻摆正姿势,她今日算是见识到“攘安侯”的名号有多好使了,于是立刻狗腿道,“侯爷!您要是想检查什么,叫那些下人进来不就行了!您自个儿千万别上手啊,晦气!”
聂澜闻言抬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提点本王了,是本王疏忽了。”
“你来。”
“?”嘉欢头一歪,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探寻他这话究竟有几份可信。只可惜聂澜已经从她手中接过油灯,一把将她推到实体面前。
“本侯爷亲自给你照明,你可得珍惜啊。”聂澜满意地欣赏着嘉欢五味杂陈的面部表情,摸了尸体的手在她身上用力蹭了蹭道,“张惊雷那兵油子购破虏他们喝一壶的了,欢欢这般有心,也不比特意麻烦他们了。”
“啊……”嘉欢颤抖着看了那尸体一眼,立刻扭头望着聂澜委屈巴巴道,“侯爷……”
话还没说完,就先被聂澜刀似的威胁目光给吓得一哆嗦。
没办法了,嘉欢暗暗吞了口唾沫,一双颤抖的手在空中始终放不下去。结果聂澜直接上手一下帮她按在了王御史的脖子上。
“啊!”
冰凉的触感吓得嘉欢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凄惨尖锐的嚎叫。破虏破黔在外面听了正准备往屋子里冲,就看见张惊雷奇怪地左右看了看,“奇怪,大晚上的杀猪?”
聂澜凑到她的耳边道,“没关系,不过是一摊肉罢了。”
在这般阴森诡异的气氛里聂澜的声音仍旧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嘉欢在他身边像是被他平静的气息感染了一般,也渐渐冷静下来,听着聂澜的指挥扯开陈御史皮肤间的褶皱仔细查看起来。
“侯爷,你查这么细干什么啊?”嘉欢有些受不了了。甄都愈发炎热起来,陈大人身上已有些不好的气息。
“你看他胸口那么深一个大洞,肯定是被人捅死的啊!”
嘉欢一只手捏着鼻子,恨不得立刻就听到聂澜放行的声音。聂澜似乎也有些疲惫了,更何况屋外张惊雷动静不断,很显然不想聂澜继续查案了。
“罢了……”
聂澜的声音里有些疲惫,“许是本侯爷多虑了……”
嘉欢一听准备回去了,立刻开心起来。她摸了半天尸体如今一点也不怕了,于是伸手逗弄起王御史的双下巴,“你看看这王御史胖的,下巴都几层了!”
她弹的正起劲儿,忽然听到聂澜压低的声音,“不要动!”
聂澜的声音有一种紧张压迫,嘉欢忽然害怕起来,一时间僵硬地跟躺在灵床上的王御史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