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是不是你杀的？”

“呵，”没等陈琳开口，嘉欢却是冷笑起来，“或者说，你让仙草替我去死？”

“是不是陈琳？”

“嘉欢……”

“回答我。”

“嘉欢，仙草的死是偶然，你要……”

“够了陈琳。”

嘉欢忽然很想怒吼，很想什么都不顾地像小时候一样胡闹一通。陈琳一直回避的态度已经让她明白了一切。

小的时候她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只要随便找个看不惯的小孩暴打一顿之后就好了，可是她如今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再也没法胡乱撒通野就可以解决愤怒悲伤了。

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是陈琳啊。

嘉欢梗着脖子，逼着自己不许哭，她一双通红的双眸还是斗气似的瞪着他，“陈琳，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替你说。”

“你早就知道林铉认女儿不是为了亲情，而是他另有所图，而他的目的就是要我的命。正好那时候我不在甄都，仙草一向外强中干，你看准了她不敢跟林铉硬碰。而且她只要一进宫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自然也出不来了。”

“只可惜你没想到仙草竟然愿意为了我舍了命去向林铉摊牌，所以你就故意求娶仙草，将她控制在你身边。仙草这么信任你喜欢你，自然插翅难逃了。”

“陈琳，你算的真好啊，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你送她去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仙草啊，她是……她是仙草啊。”

嘉欢说不下去了，她连组织语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遍遍地喃喃她是仙草。

陈琳面上一哂，却立马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聂澜？嘉欢，你不要被他蛊惑了，不要听他一面之词！”

嘉欢摇了摇头，满眼失望，“聂澜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一次你，可我也有眼睛脑子，也有心的，陈琳你倒是告诉我，告诉我事情是怎么样的？我舍身冒险入宫来，也是想听你说。只要你说出来真相来，我就相信你，陈琳。”

“林铉是你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仙草只是意外，他怎么会害你呢？嘉欢，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却不相信你的父亲呢？而且你真的要为仙草而跟你的父亲离心离德么？”

嘉欢失望透顶，她终于不再看着陈琳，她低头嗤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时却是满目泪花。

“陈琳，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

“你知道么，如果被伤害的人是你，我也会这般奋不顾身的。”

“我不在意什么父母血亲。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锦衣玉食，读的是圣贤书，满脑子仁义道德，什么都有了。这世上多的是活下去就很艰难的人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有道德，可也有心血也是热的，即使只有一点点爱，可也想分给重要的人啊。”

“陈琳，你和仙草，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为什么……为什么呢？”

嘉欢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不一样？”

陈琳听到这句话却也是笑了，“嘉欢，你说我们不一样？”

“嘉欢，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我们不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一起了么？你还说我什么都有了？我有什么了？我想要的，渴求的，希望的，什么时候属于过我？哪怕一刻钟都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呢陈琳？从前我们那么穷，惨到只能给别人写挽联。每天除了白日梦就是白日梦，可是那时候我们不是很快乐的么？你现在名利有了，尊严有了，只要你想要的还有什么得不到？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绝呢？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