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阿缨没叫我告诉你,但兄弟我不忍看你这般心焦,还是悄悄告诉你好了。”
孟椒山挥手叫他凑上耳来。
聂澜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地凑了上去。
“据阿缨的部下来报,说是林铉那老贼,不见了!”
聂澜闻言,便不自觉地挑眉同他对视。孟椒山成功地接受到了他的疑惑,于是十分肯定地点头表示此事不假。
聂澜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到门口传来傅红缨气急败坏地声音,“孟椒山!我只叫你做好这一件事!”
傅红缨回身关上了门,愤怒地瞪了孟椒山一眼。孟椒山一看到傅红缨立马怂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实在不忍心兄弟受苦啊。”
“你告诉他才是叫他受苦!大夫说了他如今气血亏空,切记劳神思量,你也在旁边听了,怎么立刻就忘了?“
傅红缨见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全盘托出,“这消息是我留在甄都的亲信传来的,应该是可靠的。只是林铉忽然消失,我只怕这其中有诈。“
“你的意思是?“
聂澜望着傅红缨。
傅红缨皱眉,“怀安长公主忽患时疫,大辽皇子似乎十分中意她,说什么都不肯走,非得接着公主一块才肯回去。而林铉又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只怕是故意叫我们重回宫内,来一个瓮中捉鳖。“
“可是……”
傅红缨越说越没底气起来。
“可是你觉得这说不通。”聂澜接了下去,“如今大辽皇子仍在城内,若是他们得了什么消息,稍微动作便可引得时局动荡。即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林铉布局如此稍有不慎可能还会伤害了他们的性命。无论如何,都是得不偿失。”
聂澜一脸平静地说出来傅红缨心中所想,傅红缨愣了一下便无奈笑着点了点头。
“红缨,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林铉,本身就希望这世道再乱些?“
甄都城内皇城根下。
嘉欢自跟聂澜分别之后便抄近道返回了甄都。她本想听聂澜的话去找傅红缨,可是将军府却是大门紧闭。她如今已暗暗察觉到陈琳的不对劲,而且她一时间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陈琳。
如此一来,她竟然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这无路可走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好像上一次有这感觉还是聂澜给了她卖身契说要跟她一刀两断的时候。
一想到聂澜,嘉欢心里就生出许多力气来。
如今一切的一切,皆是因林铉所起。嘉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宫。
可是怎么回?从哪回?又成了问题。嘉欢思来想去,便又跑回了上次带着英宗偷偷出宫时的偏僻宫墙下。出人意料的,那狗洞已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嘉欢伸手一探这洞竟然还没被堵上。
她心中暗喜,于是照曾经的路溜进了宫去。
如今正是暮色四合之际,皇宫内安静地厉害,嘉欢并不敢多做停留,只是一个翻身上房悄悄地冒着腰没有停留一路奔到了飞霜殿下。
这一路嘉欢并没费多大力气,可是这反常的顺利却是让她愈发心下慌张起来。到了飞霜殿她并不急着下去,又是掀瓦又是扣窗的确定无疑之后这才悄悄进了殿内。
飞霜殿是大梁皇帝的寝殿,等闲人是进不来的。嘉欢如今走投无路,便想着倒不如赌一赌,记忆里的英宗虽然是个爱哭爱闹的小孩,但嘉欢觉得他应该会收留自己。
殿内燃着香,嘉欢躲在屏风后面,只见英宗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面对着小山似的书本正小鸡啄米呢。
嘉欢见四下无人,便也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拔了根头发就伸进英宗的鼻孔里挠呀挠。
“阿嚏!”
英宗本就睡的不熟,如今鼻子忽然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