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来,”他斜睨了跪在地上的某人一眼,,“你办不到,也没胆量。”
“还有聂澜那小子的事,你也不用插手了。”
“大辽那帮蛮子显然对这个柱州大将十分在意啊,倒不如借花献佛,一箭双雕啊。”
侯府。
聂澜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正费心思索些什么。
乖乖躺在掌心里的青铜钥匙显然之前也是被人日日仔细把玩过的,通身反正温和圆滑的光泽。
脑海里又闪过了那日宴请大辽使节时的场景,那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像是飞速旋转的走马灯上的纸花,一个赶着一个如今聂澜回想起来,即便是亲身经历的都如同雾里看花。
只记得那个女孩子挥起手来袖间带起一阵檀香微风,他的脸颊微痛而与此同时垂落在腰侧的右手感到掌心一凉。
这就是他得到这把钥匙的全部经过了。
只一眼,聂澜就明白过来这把钥匙只可能同胡家密室内冰棺上那个造型古朴的锁眼契合。这些个日日夜夜聂澜一直费心思所该如何破解冰棺得到胡柔嘉枕头下面的东西,然而当破解谜底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却迟疑了。
这不能责怪聂澜,毕竟多年刀口舔血的经历告诉他,这一切未免太顺利了不是么?
聂澜并不怀疑嘉欢反水,悄悄相反他满脑子想的却是嘉欢独自一人在宫中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然被裹挟进了林铉的棋局,成了他的一颗棋子。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嘉欢必定是制约聂澜的无上宝器。这一点聂澜心知肚明,而林铉自然也了如指掌。
聂澜有些头痛。马上要下雨了,满世界的都是潮湿闷热的大雨将至之兆,屋子里闷热的坐不住人,聂澜将钥匙塞入怀内,踱步出了屋。这院子原本干净的很,还是他们刚从金陵回来的时候,嘉欢觉得空荡荡的浪费地方,又是种菜又是种花的好一顿折腾,才使得这偌大院落郁郁葱葱起来。
聂澜从前虽暗地里觉得她是没事干,可却也任由她折腾,如今他一个人站在这院子里,被这些苍翠欲滴的花花草草簇拥着反倒打心里生出一丝满足和温暖来。
他叫人去取了三炷香来,就在这庭院里,对着孟府的方向将香插、进潮湿土壤,郑重其事地叩了三个响头后起身。他起身时视线里只有甄都鳞次栉比的飞檐翘角,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灰蓝天空。
聂澜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许久没有再想起父亲了。
他叫来破虏细细安排了一番府内各项事宜,晚饭后又命他前去东市买些祥瑞轩的桂花枣泥糕来。破虏还嫌远,嘟嘟囔囔地冲他撒娇似的道,“侯爷惯会差使人,甄都谁不知道祥瑞轩的桂花枣泥糕最是难买,每天就上午一锅下午一锅,您这时候叫我去不是为难我呢么!”
破虏本是想让他开怀,开了玩笑之后又道,“谁让您是侯爷呢,侯爷就是非要啃那月亮一口,咱也得跑到天边给侯爷取不是?”
没等聂澜说话,就出去了。
聂澜听着破虏絮絮叨叨的话反到觉得心底一暖,破虏充满烟火气的抱怨仿佛是一颗定心丸,让聂澜几欲相信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过是出去随便取个东西回来,一切都是这普通一天里的普通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