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去哪儿都成。”
聂澜半空中的手挥了挥,“好啦,不逗你了……”
“走吧?不是要送喜饼呢么?”
嘉欢低头望了眼手里的喜饼,又抬头看看聂澜,嘴里忽然发出一丝嗤笑来。
“切,骗人的你也信。”
话音未落,聂澜便觉得手心一暖。只听下面的女子不屑道,
“干嘛啊!没吃饭啊!就这点劲儿还在姑奶奶面前逞英雄啊?”
☆、牙婆
夜晚的甄都属于月色。
大街上少有人烟, 路旁的人家窗户内透出的灯火也暗淡了下来, 路旁昆虫嘶鸣,愈发显得甄都安静起来。
永定街上空无一人,路边一老头支了个热锅买馄饨。今夜月色很好, 路上有风, 他们沿着护城河走, 风吹过垂柳, 带起阵阵夜来香的气息。
聂澜伸手就要拉一旁的人。
谁知道刚伸出手去, 他的手连嘉欢提着喜饼盒子都还没碰到就人大力打掉。
“你干嘛!耍流氓啊!”
嘉欢一副“被姑奶奶抓了个现行吧”的神色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道, “就知道跟你出来没好事。”
聂澜被她抓包可面上却毫无羞涩神情,神色如常地夺过她手中的喜饼盒子,义正言辞道, “想什么呢, 本侯爷不过是看这盒子忒沉,顺手帮你罢了。”
嘉欢见他言之凿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聂澜趁热打铁,“一个女儿家家的,少看点戏折话本,多还给自己的心灵一个干净居所。”
嘉欢看着他满嘴跑火车的模样呸道,“真是撞鬼了才会信你的鬼话。”
“诶诶, 好大的胆子。看来本侯爷从前是太惯着你这小丫鬟了。”
二人说话间便走到了庆元巷口。嘉欢在这巷子里待惯了,便直接往蔡婆婆家去。她走出去几步之后才发现聂澜没跟上,她扭头才看见聂澜皱着眉以袖掩鼻站在光亮处。
“愣着干嘛,走啊。”
嘉欢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的一丝不多见的惶恐, 心里漏了一拍,上前两步看看他,斟酌道,“怎么啦?怕黑?”
聂澜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没说话。嘉欢从没有见过他这般局促模样,好像她印象里的聂澜一直一副杀伐果断的冷血模样。这幅努力掩饰但到底还是手足无措的模样嘉欢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怎么,嘉欢心里忽然有种暖乎乎地满足感。
“真是胆小鬼。”
嘉欢撇着嘴笑他,聂澜刚准备回嘴却忽然感觉手心一暖。他低头就看见嘉欢将自己素白温暖的手塞进了他的手掌心里。
“走吧?我拉着你,你就不会怕啦。”
嘉欢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吐舌,“你手好冰。”
聂澜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汩汩热源,满脑子就是她唇齿间吐露出的小半截樱桃似的舌头,一时间也忘了要说些什么,只是不再抗拒地跟着她往庆元巷深处走去。
只是半空中僵住的手终于紧紧回握。
到了蔡婆婆的院子,嘉欢才发现院子里漆黑一片。聂澜打量了一下四周,皱眉,“你可确定就是此地?”
嘉欢点头,“我就是闭着眼也找得到,刚开始进府的时候还是找蔡婆婆帮忙把我买进去的呢。”
聂澜闻言眯眼,“原来是个牙婆。”
“我可是自愿被卖的啊,你可别找蔡婆婆麻烦!”嘉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马道,“我先给你解释清楚了,省的你到时候又暗地里使坏。”
聂澜切了一声,“本侯爷身为大梁第一侯爷,倒还没遇着哪个值得本侯爷暗地里动作的。”
嘉欢一个翻身骑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