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洞来。

许杭走到床边,靠在床柱上,睥睨着他:“你是不是还在猜,我究竟是谁?别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你记不清了,我慢慢同你说。”

大约是个很长的故事吧,许杭先倒了杯水给自己喝。

“二十几年前,蜀城有个大户人家,世代以药铺为生,家底殷实。药铺当家字鹤鸣,救死扶伤、宽以待人,因此挣下了庞大的家业,后娶了贺州城的一户小姐,生了个儿子,最是受人羡慕。蜀城人因他乐善好施,无论辈分长幼都尊他一句先生。”

陷入回忆的许杭说起这故事,一点磕绊也没有,娓娓道来,却是毫无温度。

“鹤鸣先生是蜀城首富,只因先祖曾是宫里的御医,家中珍宝无数。你今日府里这排场,便是再添上三倍之数,也比不上他家夫人生辰之日的十里灯河之盛。”

袁森的瞳孔,先是放大,再是缩小,大脑飞速地运转,许杭的话的的确确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勾勒出来。

当年,当年……

十里灯河,百艘祝寿船,千只风筝舞,万盏芍药灯。鱼龙狮舞满城跑,红帐灯笼高高挂。

的确终其一生,袁森也只在那么多年前的蜀城见过这样的架势。

“蜀城易守难攻,故而日寇侵华,它也安全得保住了自己头几年的太平。而这变故,终究还是来了……”

话到这里,口气直转急下,变得有些凌厉,语速也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