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拉车老汉弓着身子:“官爷,我是专门拉牢里死的囚犯去乱葬岗的,这个前两天刚死,再不埋就臭了。”
“是么,没藏什么玩意儿吧?”看门兵拿枪头挑起一小块白布,马上就皱了眉头,“妈的!死得也太惨了,赶紧拖出去扔了!呸呸呸,晦气!”
其余几个人也跟着骂了两句,一大早看见尸体,谁都不开心。
可这话听得段战舟有些不舒服,胸口一阵闷,便走上前出声责道:“说什么呢?”
看门兵一见到段战舟,赶紧把枪一收,立正稍息,一只手举起来敬礼:“军长好!”
“死人也是人,嘴巴上留点德。”
“是…我错了。”
复又看了看那盖着白布的尸体,段战舟问道:“哪个牢里出来的,这是犯什么事死的?”
“哟,官爷,这您可难为我了,我就一收尸的,哪知道犯了什么事。总之死在牢里头的,总归都是自作孽的,不可惜。”
这几日贺州城里死的人太多了,难免会引得人有些悲悯情怀,段战舟转过身,从口袋里拿了几块大洋赏给那个老汉,“你辛苦了,忙你的去吧,把人好好埋了吧。”
得了好处那老汉自然卖乖,什么长命百岁福报临门的话说了几句,千恩万谢地拖着车出城了。
板车的车轱辘顶到一颗小石子,左右摇了摇,那只露在外头的手也随着晃了晃,从手心里掉出来一个物件,刚落地,就被迎上来的后轮子碾了过去,碎成了渣滓。
段战舟的目光正好落在那里,聚睛一看,似乎是个小小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