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作,这件事显然不会再翻起什么波澜,他纠缠至今,无非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可是,自己的父亲好像也要牵连其中,他没法那么畅快地去翻查了。
他还是想亲自去问问许杭,他当许杭是朋友,只要许杭开口,他就相信他。 “开车,去日本领事馆。”
――――――
日本领事馆的宴会办得可以说是奢华无比,讽刺的是,他们用的是中国的白银,拍卖的也是从中国抢来的珍贵古董。
这次准备的藏品不仅仅有?\宫惠子准备的,还开放了渠道让民间私藏家可以带藏品前来鉴定,若是鉴定出来的确是好物,也一并加入拍卖行列之中。
许杭和段烨霖到场的时候,?\宫惠子刚刚亮相。
今夜的她尤其的美,一身鱼尾的黑长裙,长长的袖套,黑珍珠耳坠,朱红的唇膏,袅娜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最漂亮的是她脖子上戴的画珐琅缠枝花卉纹蝶式吊坠,听说也是今晚要拍卖的一件藏品。
她一下来就像沾了温水的棉花一样,软乎乎就融化到了那群看迷了的男人之中。无论是富甲一方的商会会长、身着警服的警察局长抑或是文质彬彬的特派员,都在此刻,像个小鸟一样,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争脸。
?\宫惠子似乎被那个特派员逗得很开心,微微扬下巴,掩嘴笑得极灿:“特派员这句话可真是在嘲笑我,贺州城的贵妇人这么多,哪里会被我比下去。”说完后轻轻贴上去,靠近他,吐气若兰,眼睛狡黠得像猫:“不过您这么说,我很欢心。”
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个特派员起了反应,不自然地咳嗽一下,原地走了两小步。
随即?\宫惠子又端着酒去了另一个角落,对着一个默默看着她的沉默西装男人巧笑嫣然:“我鞋子有些不合脚,能在你旁边坐一坐吗?”
那男人脸一红,赶紧站起来,把凳子拉出来做了个请的动作,?\宫惠子拎着裙子坐下。
?\宫惠子坐定,顺势就握住了那男人的手。如果从高往下看,她低领的衣裙应该露出来酥胸半副,西装男人脸更红了,西宫惠子咬了咬下唇:“谢谢你,你真好,一会儿要记得来请我跳舞,别忘了~”
那男人便如被蒸熟的虾一样,忙不迭点头。
才进门不过十分钟,许杭就看见这个女人像花蝴蝶一般,在不同的男人中周旋,寥寥几句便能收割他们的灵魂。遇见腼腆的,她就巧妙主动,遇见大胆的,她就欲拒还迎,遇见严肃的,她就端庄高雅,遇见热情的,她就活泼大方。
千面一人,变化多端,信手拈来。
如果说窑馆的娼妓也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么把她和娼妓比,实在是一种侮辱。她俨然是贺州城的一朵交际花,睿智的大脑,高傲的气质,让她即便做出勾引的姿态也不会显得放荡。
当然,她是男人眼中的蜜糖,女人眼中的砒霜。
许杭侧过脸对段烨霖说:“她倒有意思。”
段烨霖:“见过?”
“嗯,每见一次都各不相同。”
段烨霖转身对乔松低语:“这儿鱼龙混杂,若是我不在的话,你一定跟好许杭。”
乔松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