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萧阎想做什么,但他还抱着侥幸认为萧阎或许只会吻他,抱他睡,然而事实上,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帮沈京墨脱上衣的时候,看到他微微泛起水光的眼睛以及身子收缩的反应,萧阎温柔地安慰:“放心,老师,我不会太过分的。”

像是音乐家已经把心爱的口琴抵在唇边,只差一口气就能奏出美妙乐章,这个时候,一个喜爱音乐的人是不会停下的。

他会用尽自己的热情和情绪,把深爱化在一个个音符里,认认真真,全情投入地表演。

没有观众,也不需要观众,这是他一个人的时间。

就当萧阎的手顺着沈京墨的腰往下,沈京墨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等!”

“怎么?”

“……关灯。”萧阎瞥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垂,轻咬了一口:“你还需要关灯么?”

沈京墨嘟囔了一句:“可你…你看得见啊。”

即便他这个瞎子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到眼清目明的萧阎盯着自己的胴体看那种灼热的感觉。

或者说,就是因为看不见,这种感觉更鲜明了。

萧阎笑了笑,然后往床头的灯伸了下手,只听喀嚓一声,沈京墨放心了。然而萧阎只是敲了敲灯罩,根本没有关灯。

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任由自己黑灯瞎火地度过。萧阎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拍着他的后脑,突然叹了一口气。

不是郁闷难过的叹气,而是安心的那种。

当初被诬陷、被囚禁、被指责,沈京墨护着自己,那只手也是在自己后脑轻轻拍着,安慰着自己。

在他桀骜不驯的年纪里,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是一种多么难得的馈赠。古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能得到沈京墨这样的人,哪怕失了别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

突然而来的温柔很容易让人终生铭记的。

沈京墨觉得都快把理智磨透了,他很难堪地叫道:“别、别这样了。”